暖風拂面,柳綿亂飛,他久久地凝視著湖上微微泛起的漣漪。
“爹爹,你教我呀!”子悅掰他的手指,奶聲奶氣地道:“是不是這樣?”
他給她做了一個小小的魚杆,抱著她坐在亭邊垂釣。
“是這樣,乖乖地坐著歡�禿謾!彼���遺釓畹耐販⑴〕梢話眩�盟可�島謾L統鍪志睿���亮瞬梁埂?/p》
子悅坐了一會兒,便坐不住了,踮起腳,站在他的椅子上,雙手扒著欄杆,伸長脖子,看著水中的動靜。
“爹爹,都好久了,為什麼魚兒還不過來呀?”
“哪裡有好久?半柱香的功夫都不到。”他失笑。孩子太小,沒有半分耐性。方才教她彈琴,她拔了兩下就叫“手疼”。又拉著他要釣魚,魚還沒上鉤,她的腳趾頭又開始亂動,琢磨別的事情去了。的“我們小孩子的時間要比大人的時間快些的!”她一本正經地爭辯道。
“好啦……爹爹有事要忙,我送你回鳳嫂那兒罷。”他將她從欄杆上拉下來,抱在懷裡,又拿出手絹替她擦了擦嘴,問道:“方才吃了什麼?為什麼臉上髒兮兮的?”
“綠豆糕!”說完話,她一把死死抱住他的脖子,撒起嬌來:“爹爹,我還沒玩夠哪……爹爹,我乖,就在這亭子裡玩兒,好不好?爹爹……我要跟你在一起……爹爹……唐叔叔來啦!”
唐潛的身後跟著鳳嫂,子悅的嘴開始扁了起來。
“你去跟鳳媽媽吃晚飯,晚上爹爹給你講故事,好不好?”他趕緊哄道:“爹爹過一會兒就來找你。聽話啊!”
子悅的小嘴扁了半天,終於又彎了起來,嘻嘻一笑,道:“鳳媽媽,抱。”
“找我有事?”慕容無風看著唐潛,問道。
“你一定猜不出,剛才誰來找過我。”唐潛一掀衣襬,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我恐怕又要猜中了,是武當的鴻羽道長,對麼?”慕容無風淡淡道:“這一次我可不是猜的,他來找過我。我推託說手頭正好有病人,沒有見他。後來我派人去找你,你已經走了。”
“他是不是也想找木玄虛?”
“不錯。估計武當早已得到了訊息,他們丟不起這個臉,所以要想法子息事寧人。”
“木玄虛怎麼想?”
“他氣得要命,說武當若不還他清白,他誓死不回武當。”
“他好象是這種脾氣。”
“你呢?”慕容無風看著他,問道:“你怎麼想?”
唐潛苦笑:“我還沒開始想,就已把人得罪光了。”
“哦?”
“為了這件事,就連長年不出關的松風道長都親自到神農鎮來了。”
慕容無風笑了笑,道:“唐兄好大的面子。”
“不止有松風,還有焚齋和西山兩位先生!”唐潛的口氣中已帶有一絲嘲謔。
“老頭子們都來了?”慕容無風不緊不慢地道。
“都是松風請來的說客,想將此事密而不發,不了了之。——讓木玄虛把黑鍋背到底。”
“你怎麼說?”
“我當然要替木玄虛討回公道。”唐潛用一雙空虛的眼睛看著慕容無風,緩緩道:“只是我實在想不到,我素日如此敬重的長輩們竟都是些這樣的人!”
對於這個問題,慕容無風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思索了片刻,他又問:“這麼說來,是焚齋故意把鐵風的訊息扣下來的?”
唐潛點點頭:“如果江湖快報上不發,只靠你我數人的口舌,只怕很難向眾人說清。”
慕容無風道:“這個並不困難。我們只需將此事的經過寫個貼子,署上你、我和葉臨安的名字,再找幾個刻工將它印個幾萬份,廣為散發即可。焚齋就算是想封住訊息,也是無可奈何。你只要找個有錢人替你出了這筆費用就好。”
唐潛拍了拍慕容無風的肩,笑道:“說到有錢人,你就是個有錢人。”
慕容無風淡淡道:“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白忙了這一頓。”
“如此甚好!”唐潛喜道:“只是這麼一來,唐門與雲夢谷都會大大地得罪武當,這個後果,你不可不想。”
“我看不出我將來會求武當什麼事,我不過是個大夫而已。”慕容無風看著他,意味深長地道:“這個後果,你想過了麼?”
唐潛沉默良久,道:“想過。我不是個很實際的人,也不知道這麼做究竟妥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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