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六月,楊復光突然得病,死在河中,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大小軍官,聞聽此訊,痛哭流涕,僖宗為了緬懷他的功績,贈觀軍容使,諡號忠肅。
殿中之人並不明白,海無影怎麼一下說到了楊忠肅,卻聽海無影接著說道:“因此,朕想,既然有弟如此,那楊愛卿自然也不會是叛臣也。”
“皇上聖明。”楊復恭連忙說道。
“楊愛卿,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孔愛卿剛剛之言,或許有什麼誤會之處,孔愛卿性情剛直,楊愛卿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朕希望你也能如忠肅公一樣,成為我大唐的棟樑。”
“是,皇上,臣明白。”
“好,楊愛卿,朕就知道你是非分明,想必,有朝一日,你和忠肅公一樣,會一起成為我朝之大功臣也。”
“是,皇上。”楊復恭臉上顯得十分激動,但內心卻頗為惱怒,暗道,“孔緯啊孔緯,既然你不義,也就休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第一百零三章 證據
當海無影宣佈退朝時,楊復恭身旁的劉季述惡狠狠地向孔緯瞪了一眼,不過,孔緯並不避讓,同樣是冷眼相對。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南衙、北司之間的最後一層偽裝算是徹底撕破了。
朝會不歡而散。
看著一眾大臣離去,海無影暗自想道:“看來得提前了。”
數日後的一個傍晚,楊守立剛一回到天威軍中軍大帳,就見風塵僕僕的胡圖走了進來。
“回來了?”楊守立屏退左右後問道,“什麼情況?”
“大哥,那張綰在黔南之北約一百餘里的一條河內將王瑰一家老小全部殺死。”
楊守立沉默了一會道:“胡圖,喝口水,慢慢說來。”
“恩。”胡圖大口大口地將一杯水喝完後講道,“大哥,當日我尾隨張綰出了京城,一路南下,在黔南之北,王瑰一家乘舟過河,那張綰當是買通了船家,使得渡河之時已是傍晚時分,人跡罕至。張綰單槍匹馬潛入水中,將船底鑿破,可憐那王瑰一家,老老少少數十口人,盡數落入水中。大哥,王家之人在北方生活了許久,大都不識水性,加上張綰武藝高強,水性極佳,王家僅有的十來名護衛也根本不是其對手,最終全部被張綰所害,連那船家也同時被殺。哎,大哥,那種情景就如我們村子被滅一樣,慘不忍睹啊。”
對於王瑰地死活,楊守立毫不在意:“胡圖,你確定王瑰家無一活口嗎?”
“確定。”胡圖再次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後道,“大哥,我知道張綰的武藝,我自忖遠非其敵,是以躲在一處較遠但又可以看清整個水面的地方。張綰走後,我在那裡躲藏了至少兩個時辰,方才離去。在這兩個時辰中,水中並無一人出現,自是沒有活口也。”
楊守立點點頭道:“沒有人能在水中潛伏兩個時辰。”
“是啊,這張綰不愧是楊軍使手下第一高手,不僅武功高強,而且心狠手辣,大哥,日後你若與此人打交道,當小心再小心。”
“這個我清楚。”楊守立坦白言道,“如果不借助戰馬之力,我也不是此人之敵。”
“總之,大哥小心就是。”
“我知道。”楊守立想了想道,“胡圖,此事除了你以外,就沒有外人知道了吧。”
“恩,小弟我雖然武藝不好,但卻通曉藏身術,在王瑰遇害之周邊,至少還隱藏著五、六名黑衣人,這幾人都是張綰所帶的心腹,武功也是不弱,他們封鎖了河邊要道,是以普通人是無法知道此事的。”
“此事我們知道就是了,胡圖,可不能外傳。”
“大哥,這個我當然知道,這是用得著的證據。”
“報。”正在這時,門外的親衛道,“大人,岐墨大人求見。”
“岐墨,他來做啥?”楊守立和胡圖對視一眼,暗自想道。
“見見就知道了。”胡圖小聲道,說完,便悄悄隱入裡屋。
“請。”
話音剛落,岐墨道長大步走了進來,楊守立微微一笑,正欲說話,目光卻一下匯聚到岐墨後面跟著之人身上。
“小張公公?”
張浪狗笑道:“楊將軍。”
岐墨接著言道:“楊將軍,小張公公奉聖上旨意,前來尋你。只因不熟軍中之路,是以貧道將其帶來。”
“皇上尋我?哦,小張公公,您知道是何事情嗎?”
張浪狗道:“楊將軍,皇上口諭,請楊將軍前往御書房議事。”
“議事?”楊守立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