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右邊這處有位先生在教針灸,沒有人抬頭多看他一眼,似是早習慣有生人進出。
既然沒人阻止,他繼續往後方晃盪,到得了三進院,瞧見了一處劇有洞天的月洞門。
月洞門,遠瞧便是一幅晝,畫裡有楓紅佇立,有草木扶疏,但最吸引他的,是那引人口齒生津、讓人飢腸轆轆的食物香氣。
雞湯,沒錯,是雞湯。
加了蓮藕、枸杞、紅棗,一些米酒和幾片老薑,再用老母雞燉的湯。
他嗅聞著那飄散在風中的香味,活像狗兒一般,東聞聞、西嗅嗅,一路跟著那味道,來到了門窗盡皆敞開的廚房。
這廚房同他前兩夜來時沒多大差別,但當時夜色昏暗,比之今朝被晨光照耀,看似更加溫暖明亮。
被竹竿高高撐起的格窗內,樑上懸掛著風乾的臘腸、臘肉,和許多料理用的香草及乾貨,洗淨的蔬果堆了滿桌,大鍋裡金黃的雞湯騰騰翻滾,四逸的香氣直衝入喉。
屋裡有幾位婦人在煮食,他在其中一位大娘要搬蒸籠時,彈指射出手中的核桃殼,核桃殼神準掉到大娘腳下。
“唉呀!”大娘一腳踩著,輕叫一聲,就要跌倒。
“小心!”他在那瞬間飛快晃了進去,伸手就扶住了她和那迭傾倒的蒸籠。
廚房向來是得到訊息來源的好地方;一張無害的笑臉,和自願幫忙的雙手,更是融入當地的最佳辦法。身有腰傷,要他幫忙搬重物他是做不到,但竹編的蒸籠沒多重,他倒是能夠應付。
靠著他那張所向無敵的嘴和萬人迷的笑容,以及前陣子不小心落水的倒黴蛋,和少爺友人的身份,他很快得到了她們的食物和信任,沒兩三下,他就和她們天南地北的聊起天來。
“白露姑娘的名嗎?是少爺取的沒錯啊,我想想,那是五年前的秋天吧?”熬著雞湯的陳三嬸,有著紅通通的臉頰,就像每個村落都存在的鄰家大媽,她拿著湯勺轉頭詢問同伴。
“六年了。”一旁蹲在水盆邊洗著蘿蔔的吳大娘補充。
陳三嬸點點頭:“對對,六年了。六年前,也是差不多現在這個時節,剛入秋而已,少爺就帶著白露姑娘回來了,說她昏倒在官道上,他剛好經過,就將她帶回來了。當時她真的是隻差一口氣而已,在鬼門關徘徊了好一陣,後來終於醒來時,夫人問她姓啥名啥,她卻什麼也記不得,少爺想正巧撿到她那時正是白露,便直接喚她白露了。”
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