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感覺到的,從他看我的眼神能感到他的擔心。他越發瘋狂地索取我的身體,每一次都說好好等等吧,我會準備好的,我們會結婚的,說著說著無力地趴在我身上,他的眼睛裡是我的絕望我的眼睛裡是他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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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沒有激|情的*,如完成任務一般無聊透頂。
索然無味,一切都那麼蒼白。
當你對生活中的一切都沒有興趣時,還能幹其他的嗎?我是不能了,如行屍走肉般、沒有靈魂地在城市裡飄蕩。
要想讓這具肉體繼續活著,就得給它找個理由。
那天早上,女朋友在院外等我,等了一夜,頭髮上落有白霜。她說,好好,你讓我吧!孩子在肚子裡一天天長大,我沒辦法了,總得給他找個爹啊,明是最合適的人選。
於是我來到了拉薩。
我前世是不是幹了壞事,今生才遭此劫難。每一個白天都光鮮亮麗,每一個夜晚卻傷感惆悵。沒有人會相信一個人的我是這樣一副面孔,彷彿是中了什麼魔咒似的,有人時我美麗如天使一般,無人時卻是被人虐待的灰姑娘。
初到拉薩,我並沒有滿城逛,而是單純的兩點一線,慢慢地撫慰自己的傷口,整理自己的思緒。
我常在午夜醒來,看著繁星閃爍的夜空,滿天的星斗彷彿伸手可及卻又遙遠得用光年計算。如我的愛情,雖在眼前,卻越走越遠。
一個人的日子能幹些什麼?當然不可能如父輩那樣以看書打發時間,我這樣的人,書本只是裝飾品,是用來懷舊的而不是用來學習的。如果想尋找知識,網路就是我無所不能的老師。
不過我這個年齡是不需要老師的,我需要金錢和男人。花開正盛的時節,如果連只蜜蜂都沒有,是不是也太寂寞了?於是我開始了拉薩的泡吧生活。
在拉薩,遊客喜歡去的酒吧大都集中在衝賽康和八廓街周圍。來此旅遊後又不願意再離開這裡的人們,想找個餬口而靈活的事兒做,於是他們便租一間民房,無所謂巷深巷淺,取一個特別的名字,弄一些獨具特色的傢俱,這樣便成了一間酒吧。這樣的一個小酒吧,發不了財也餓不死人,養活自己再養活一兩個人足矣。
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我都是在這樣的酒吧裡度過的,聽別人的故事也講自己的故事,跟陌生的男女說一些曖昧的話,做一些曖昧的事。都是成年人,自己的身體自己作主,只要你能找到感覺,不用擔心責任和義務,放下以往的一切,沒有學歷、教養和道德的約束,發現日子換了一種顏色也是可以過下去的。
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看過六世*倉央嘉措的介紹,這個生在佛門卻嚮往紅塵的情僧,他的詩篇至今還在西藏各地經久不衰地傳唱著。我心裡千迴百轉著的《那一天》,每個醒來的深夜都會讓我淚流滿面。期待著有那麼一天,也有這樣一個人讓我頂禮膜拜。
那一天,
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
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藏婚(13)
那一月,
我轉動所有的經筒,
不為超度,
只為觸控你的指尖;
那一年,
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
不為覲見,
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
我翻遍十萬大山,
不為修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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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為途中能與你相遇;
……
因為倉央嘉措,我去了瑪吉阿米。傳說,這裡曾經是他約會情人的地方。不管這是真是假,僅《那一天》就足以吸引我去探尋他的足跡。坐在靠窗的位置,我要了啤酒慢慢地喝著,看那留言簿上各種文字表達出的同樣情感:捨不得拉薩,捨不得這裡。我拿過筆,在上面寫下這麼幾句:倉央嘉措,我來找你了,在此等你,永生永世。然後看著那幾個字大笑,然後灌了一大杯啤酒進肚。
永生永世,這世上還有永生永世嗎?
連自己都不信的話,別人又如何會信?
喝了多少瓶啤酒?我沒有數過,只知道桌上堆滿了空瓶子。我趴在桌子上,彷彿看見那些瓶子變成一張模糊的男人的臉。我總看不清男人的臉,總記不住他們的樣子。什麼時候能讓我記住一張臉,哪怕那張臉不夠精緻,五官如餅也好啊!總比沒有記憶、一片空白來得實在吧?
我拿過一瓶啤酒,倒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