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飛身而起,手中湘妃竹的旱菸袋,“怪蟒出穴”,直點過去。
武功一道,講求眼到手到,搶制先機,方振遠這飛身一擊,正在紅娘子綾帶攻出的空隙之中。
好一個紅娘子,眼看先機全失,敵勢凌厲,立時隨著那擊出的綵帶,一個大轉身,人也借勢飛起懸空一個大旋身,人已飛到了一立外,避開一擊。
方振遠冷哼一聲,道:“姑娘好使的輕功。”
紅娘子連失先,惱羞成怒,紅帶舒展,橫裡捲來。
方振遠心中早有打算,如若能夠憑藉自己的百戰歷練,尋暇抵隙,三五回合內,先行擒下紅娘子,用作人質,不但玉龍性命可保,以她生死作挾,或可使這趟鏢安然透過。
但他心中明白,那黑衣人和藍衫少年,決不會眼看紅娘子被擒,必將出手搶救,所以,成功的機會只有一個字,快,快得使兩個人搶救不及,如果敵勢太強,難如心願,那就只有退回鏢車停留之處會合楊四成和張大豪全力護鏢。
他心中早已盤算好進退之策,眼看綾帶飛來,立時氣沉丹田,馬步如樁,手中湘妃竹的旱菸袋,向上一抬,迎向飛布綾帶絞去。
紅娘子心中暗暗罵道:“這瘟老頭子打得好狂。”
綾帶一轉,纏住了湘妃竹上。
她動作迅快,綾帶纏上旱菸袋立時用力一收。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向後帶去。
方振遠旱然早已有備,仍然被那紅娘子帶的雙腳離地,心中大吃一驚,暗道:這丫頭竟有如此強大的內力。左腳踏前一步左手一揚,喝道:“姑娘看打。”
三點金芒,疾飛而出,閃電一般,直向紅娘子飛了過去。
方振遠被譽為鐵裳金環,除了練有鐵砂掌奇技之外,金環暗器,實是一絕,江湖上不少人傷在他金盃之下,但卻很少人瞧出他金環藏地何處,只見他揮手楊腕間,金環就問電飛出,而且他打出的金環,常和攻出的招術配合,佳妙無方,防不防勝。
紅娘子以一條紅綾軟帶,能夠抗拒大刀利劍,全憑招術奇幻,和那運用之間的一股巧勁,但方振遠無有準備,施出了千斤墜的身法,兩條腿有如埋在地裡的木樁,紅娘子一下子未能帶動方振遠手中的旱菸袋,已知遇上強敵,軟帶未及收回,方振遠金環已破空飛到。
雙方距離既近,金環來勢又奇速無比,紅娘子迫於情勢,只好用出婦道人最忌施用的“鐵板橋”手法,全身俯仰,背脊直貼在雪地上。
饒是她應變迅快,仍然吃一枚金環劃肩而過,紅衣破裂傷及了肌膚。
方振遠如若再落金環,本可以把紅娘子重傷在金環之下,但他心存顧忌,不願施下殺手,希望能生擒紅娘子以作人質,陡然欺身而進,一沉手中旱菸袋,疾向紅娘子點去。
但他卻忽略了紅娘子那絕佳的輕身功夫,只見她一轉身,避開了方振遠手中的旱菸袋,挺身而起,紅影一閃,人已竄起了一丈多高,手中軟帶向後一揮,靈蛇一般纏住了方振遠的左臂。
方振遠心中暗叫一聲,左手一翻,五指向綾帶之上抓去。但紅娘子比他更快,借勢一甩,方振遠頓感立足不穩被摔出了四五尺,跌一個仰面朝天。
紅娘子得理不讓人,綾帶一抖,疾向方振遠雙腿之上纏去。
方振遠出道江湖二十餘年,從沒有栽過這等跟頭,心裡那份難受,簡直不用提了,但這不是一般的比武定名,點到就算,心裡儘管難受,還得振起精神對敵,眼看紅娘子綾帶飛來,不禁大駭,趕忙一楊右手,四枚金環,一排並出。
紅娘子剛吃過了金環苦頭一知道厲害,不願攻人,先避暗器。縱身而起,斜斜飛出六六尺遠。
就在紅娘子縱身閃避時,大雪中一條人張疾飛過來,摺扇一張一合,方振遠四枚金盃,有如投海泥砂,頓然閃失去蹤跡。
這時,方振遠已挺身而起,凝目有人,只見紅娘子停身之處,站著那儒巾、藍衫的白麵文士。
藍衫人合起的摺扇,忽又一張,四枚金盃一開跌落在雪地上,哈哈一笑道:“三妹雖然被金環劃破衣服,但你也摔了他一個跟斗,這是大勝小輸,你站一側替二哥掠陣,我要試試他帶多少金環。”
方振遠看他摺扇一合之間,竟然把四枚金環一併收入摺扇之中,而且聽不到一點聲息,心中大為吃驚,暗道:“此人能夠無聲無息的收了我四枚金環,就憑這一點能耐,就非我所能及了。”
他哪裡知道南大三煞小的老二那手中摺扇,是金絲、銀絲、髮絲合組而成的一件奇形兵刃,專以剋制各種暗器,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