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一片蒼白,顯然,她已為廳中的景況震住,不敢再入莊院。
葛玉郎暗中提了一口氣,緩步向前行去。
何蓮花回頭望了葛玉郎一眼,悽然一笑,道:“玉哥哥,我太沒有用了,我不敢進去。”
葛玉郎行近何蓮花,探首向廳院中望了一眼,亦不禁為之一呆。
任是葛玉郎見多識廣,也未見過這等景象,那麼多的人頭,整齊的排在木桌上。
何蓮花緩步行了過來,假入了葛玉郎的懷中,自譴自責地說道:“我常常相幫助你,但我太沒用了,總是在緊要關口,幫不上你的忙。”
目睹那何蓮花的嬌柔自譴,關中嶽也不禁暗暗嘆處,付道:“葛玉郎這小子當真是一代情魔,可憐這花朵般的小姑娘,一代武林大豪之女,對他如此痴迷。”
只見葛玉郎輕輕拍拍何蓮花的香肩兒,說道:“不要緊,你守在門口,我進去瞧瞧。”
何蓮花突然一挺嬌軀,道:“玉哥哥,你不能進去。”
葛玉郎笑一笑,道:“為什麼?咱們總得進去瞧瞧啊!”
何蓮花道:“要進去!還是我先進去。”
葛玉郎道:“你不害怕了?”
何蓮花搖搖頭,道:“我害怕,但你進去,也要涉險,那就不如我進去了。”
緩緩轉過身子,舉步向前行去。
這幾句話,真情流露,恩義纏綿,大有寧為郎斷魂的氣概。
關中嶽心裡忖道:“這女娃兒楚楚可憐,葛玉即應該會攔阻於她才是。
哪知葛玉郎竟然站著未動,連一句慰藉之言,也未出口。
再看那何蓮花時,只見她臉色慘白,汗珠兒一顆接一顆滾了下來。顯然,她內心之中,實有著無比的畏懼。
瞥見那何蓮花快步行了出來。
葛玉郎低微一笑,道:“你瞧到了什麼?”
何蓮花道:“死屍之外,再無所見。”
葛玉郎怔一怔,道:“那位鏢旗的主人呢?”
何蓮花道:“我找遍大廳,未見一個活人。”
葛玉郎一揚雙眉掃掠了關中嶽和方振遠一眼,道:“兩位在玩的什麼把戲?”
方振遠道:“你愧為男子漢,自己不敢進去,卻要何姑娘進入在院檢視,她年紀幼小,自然是瞧不出什麼。”
何蓮花道:“你胡說,難道我連死人活人,都分辨不清楚嗎?”
方振遠道:“何姑娘,我已再三對你說明,我和令尊相識,不願傷到你,但我們虎威鏢局,早晚要和那葛玉郎有一場火併,希望你不要捲入這場是非之中。
何蓮花道:“也許你真是好心,勸我不要多惹麻煩,不過不可能,任何人和葛公子為難,我都不能坐視。”
關中嶽冷哼一聲,道:“姑娘好大口氣,難道我們就不能幫令尊管教你一次嗎?”
葛玉郎大步行了過來,一面說道:“關總鏢頭和方副總鏢頭,可是準備此刻,就和在下動手嗎?”
關中嶽道:“我們隨時候教!”
葛玉郎淡淡一笑,道:“關總鏢頭,如若那鏢旗主人還在此地,咱們動手一打,豈不是要驚到那鏢旗主人嗎?”
關中嶽聽得心中一動,暗道:“這幕玉郎不知是何用意,每一次都故意把弓弦拉滿,然後,又藉故把事情散開,似是有意的不願和我們動手。”
想一想那鏢旗主人,可能還在莊院之中,點頭說道:“也好!我關某人本來要回北京!”
花花公子葛玉郎接道:“現在改了主意,重返開封府。”
關中嶽道:“不錯,牧羊圖也在我關某人的身上,葛玉郎如是想討此物,隨時到虎威鏢局開封分局中討取。”
葛玉郎笑一笑,道:“你關中嶽一言九鼎,凡出你口之言,武林中大我是無人不信。”
關中嶽道:“誇獎,誇獎,在下等要先行告辭了。”
一抱拳,轉身而去。
葛玉郎搖搖手,火神萬昭和南天三煞齊齊向兩側退避,讓開去路。
關中嶽回頭看了方振遠一眼,道:“咱們走吧!大步由幾人之間行過。
方振遠緊追身後,行到控馬之處,解下韁繩,躍上馬背,一提韁,縱騎而去。
一口氣奔出了六七里路,關中嶽才放緩坐馬說道:“兄弟,你見到那鏢旗主人沒有?”
方振遠道:“見到了,不過,仍只是見到他的背影。”
關中嶽道:“你和他談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