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遠道:“我問了他幾件事,但他一直沒有答覆我。”
關中嶽精神一振,道:“你問他什麼?”
方振遠道:“我問他,為什麼要幫助我們?彼引素無淵源;又問他,那幅牧羊圖是不是他送給我們的?”
關中嶽道:“他有些什麼樣的舉動?”
方振遠道:“沒有,他只是靜靜地站著,既未回答我什麼,也沒有什麼舉動……”
關中嶽接道:“難道你們就這樣對峙下去。”
方振遠道:“不錯,我等了他好一些工夫,始終不聞回答,只好欠身告退了。”
關中嶽點點頭,道:“這次,他殺了很多人,只有一個用心,那就是重振鏢旗在武林中的威望,數十個逃得性命的人,自會為他廣為宣傳,這和昔年的鏢旗主人,有些不同……”
方振遠怔了一怔,道:“哪裡不同了。”
關中嶽據鞍四顧,仔細地看過了四周的景物之後,才低聲說道:“昔年那位鏢旗主人,必須是別人侵犯到鏢旗的威望,才會殺人,但這位鏢旗主人,卻似是有意的株連……”
方振遠接道:“大哥,就兄弟所知,昔日那位鏢旗主人,亦是以株連無辜,名動江湖。”
關中嶽微微一笑,道:“他們之間的株連可不同。”
方振遠道:“兄弟倒是沒有瞧出什麼。”
關中嶽道:“事情很簡單,昔年那位鏢旗主人,似乎是株連到侵犯鏢旗的師門,鏢旗主人以極端嚴酷的手法,以維護鏢旗的威名,今日咱們所見的這位鏢旗主人,株連所及,似乎是以橫的為主,所以,一舉之間,在這座莊院之中,雲集了許多的武林人物。”
方振遠道:“大哥說的不錯,雲集於主院的武林同道,不可能是人人都冒犯了鏢旗。”
關中嶽道:“所以,那人可能是昔年盤龍鏢旗主人的衣缽弟子,也可以是個漠不相關的人。”
方振遠道:“一位漠不相關的人,這有些不可能吧!”
關中嶽笑一笑,道:“我只是這樣想,但最使小兄想不通的,他對我們虎威鏢局,似乎是特別一些?”
方振遠道:“這個麼?小弟也已經苦思甚久,找不出箇中原因何在?”
這時,兩人正行到一處貧道所在,只見關中嶽一帶馬頭,轉向了回開封的大道上去。
方振遠征一怔,道:“大哥,你當真要重回開封嗎?”
關中嶽道:“不錯,事情變化的實是太出人意料之外,已沒有時間,使咱們從容的處置虎威鏢局的事……”
語聲一頓,接造:“咱們此行此上,固然旅途險阻,但楊四成等在開封,更是危機四伏。”
方振遠道:“大哥說的是,但總局裡……”
關中嶽接道:“我離開時,已有了交代,我如過了時限不回去,他們就會照我留下的辦法,處理鏢局中事。”
方振遠沉吟了一陣,道:“大哥,留在開封,可是準備全心全意地和葛玉郎周旋了。”
關中嶽長長吁一口氣,道:“小兄預感到,江湖似乎正在醞釀著一種大變,因此,我已經決定要找一段時間……”
方振遠接道:“找一段時間?”
關中嶽道:“不錯,我要找一段時間,靜靜地瞧瞧那幅牧羊圖。”
方振遠一掌拍在大腿上,道:“對!大哥不能再固執了。”
關中嶽淡然一笑,道:“所以,咱們先得找一處隱秘的所在住下來。”
方振遠若有所悟地嗯了一聲,道:“對,那地主愈是隱秘愈妙。”
關中嶽笑道:“這開封附近,目下已然是滿布了武林人物,想找上一個清靜的地方,只怕不是易事。但經過鏢旗主人這一番屠殺鎮壓之後,情勢可能會好轉一些,除了葛玉郎等幾個之外,只怕大部份人不敢在開封附近停留了。”
方振遠道:“有一件事,小弟百思不解,那就是葛玉郎等為什麼未接到那鏢旗主人的通知。”
關中嶽輕輕咳了一聲,道:“我也在想這件事,雖然,我無法想出它的原因何在?但我至少可以確定一點,那鏢旗主人,是有意的避開慕玉郎。”
這一下,只聽得方振遠似是陡然被人打了一拳般,忽的在馬背上跳了一下,道:“大哥之意,可是那鏢旗主人,有意的迴避葛玉郎……”
關中嶽接道:“嗯!至少,他對葛玉郎和對別人不同,似乎是含有著一種容忍的味道。”
方振遠沉吟了良久,道:“盤龍鏢旗,數度出現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