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夜千澤的手裡,又替玉鈴蘭夾了些菜,絕美的臉上一片恬然,淺淺地笑著:“爹老是怕著父皇來搶走彤兒,只要彤兒吃飽了,他就要抱著。”
千澤也笑了起來,“別說父王擔心,我也擔心。”他膝下已有一子一女,可只有女兒在身邊,他哪捨得把女兒交給岳父?
玉鈴蘭在一旁撇撇嘴,“怪他們歐陽家的女人老生兒子。”
寒初藍笑道:“娘,你生了我這個女兒,也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了。”
玉鈴蘭哼著:“早知道當初生個兒子,氣死他!”
寒初藍失笑,生兒生女可不是女人能決定的,決定權在人家男人身上呢。這話,她當然沒有說出來,古代的女人或許還不知道生兒生女與女人無關吧。在古代,女人老生女兒,就會遭到夫家嫌棄,受盡多少委屈,誰知道一切不過是欲加之罪,與女人完全無關。
三個人吃著飯,都沒有提到這一戰。
輸了就輸了,提到也於事無補。
目前他們該想著的是如何解決物資的短缺。
上官紫十幾年來創造下來的財富,以及寒初藍這幾年賺的錢,在戰事持續兩年不斷,都花了個精光,好在各地商鋪都還在繼續賺錢,讓他們的軍費不至於太緊張。當務之急就是彈藥的解決,沒有彈藥,他們不但拿不下建州,還會像今天這樣,輸得慘重。
“千澤。”
寒初藍夾了一些菜放進千澤的碗裡,沒有看他,語氣隨意,“我把手頭上所有銀兩都用去購買彈藥了。”
千澤嚼食的動作頓了頓,望向寒初藍,“銀兩對我們來說也很重要。”沒有了銀兩,她跟著他會更加的吃苦。
這兩年來她跟著他東征西戰的,雖然也很苦,至少在生活上,他沒有委屈她。
寒初藍笑了笑,回望著他,“咱們都是吃過苦的,現在再苦能苦得過在張家村那段時間嗎?那時候我們十天半月都吃不上一頓飯,狂風暴雨後還要去撿被雨水淋死的鳥來吃,那麼苦的日子,我們都熬過來了。打仗,沒有了彈藥意味著什麼,你比我更清楚。銀兩就用到最重要的事情才顯得它的價值。”
“藍兒,你決定了就好。”夜千澤沒有再反對。
“父皇還沒有回覆嗎?”
“需要時間的。”
夜千澤不著痕跡地看一眼提到歐陽烈就繃著臉不說話的玉鈴蘭,寒初藍也看向了玉鈴蘭,女兒女婿的視線讓玉鈴蘭抬眸掃了他們一眼,淡冷地說道:“他是他,我是我。”
“娘,如果有一天,天下太平,不再有戰爭了,你會不會考慮……”
“藍兒,娘老了。”
玉鈴蘭打斷了女兒試探的問話。
寒初藍與夜千澤對視一眼,寒初藍眼裡有著難過,夜千澤眼裡有著安撫,讓她別操之過急,等以後再說。至少他們知道玉鈴蘭的心裡還愛著歐陽烈的,說不定有一天,彼此都放下一切,重新走到一起呢。
感情的事,誰都說不清楚的。
……
蒼城。
皇宮。
龍床上,大曆國帝君虛弱地半躺在床上,他已經病重,熬不了多長日子了。
御醫私底下告訴諸皇子,要做好心理準備,帝君隨時會駕崩。
唯一讓人不安的是皇位繼承的問題。
太子在這兩年裡已經冊立,但帝君似是不喜歡冊立的太子,把在外面帶兵的三皇子上官平召了回來,大家擔心帝君會在臨死前易儲,那樣對國家相當的不利。
大星動盪不安的內部便是給了他們很好的警示。
此刻,龍床前,太子以及被緊急召回來的三皇子上官平都在床前侍候著。
“三兒。”
帝君虛弱地叫了一聲。
上官平連忙應著:“兒臣在。”
帝君望向了不遠處的牆上,那牆上掛著一幅肖像,是他皇妹上官紫的,便是上官平向寒初藍索取鳳凰令無果,寒初藍送給上官平一幅由她畫的上官紫畫像,讓上官平帶回來給帝君緬懷妹妹。寒初藍的是素描畫,沒有顏色,卻又畫得栩栩如生,此畫被送回到蒼城,就驚動了所有畫師,他們都沒有看到過這種畫法,想學,又無從學起。
“澤兒的情況如何了?”
帝君望著妹妹的畫像,問了上官平一句。
上官平恭敬地答著:“據兒臣的探子回報,澤兒的軍隊在建州,彈藥盡無,無法攻下建州,又一次陷入了僵局,這一次比前幾次更甚,他已經向東辰帝君求助,不知道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