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卻難。山高路遠,惟有千里共嬋娟。因不滿,鴛夢成空泛,故攝形相,託鴻雁,快捎傳。
喜開封,捧玉照,細端祥,但見櫻唇紅,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長。無限愛慕怎生訴?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鳳求凰呀……
夜無極忽然明白了自己這位舅父為什麼讓他把西營那個燙手山芋丟給夜千澤了,原來是因為鳳求凰。
只是,那個女子,他的嫂嫂,心已落在他的昊哥哥身上,舅父如何求得凰同歸?
果真是不懂愛便不愛,一懂愛便是深愛呀。
……
清水縣,張家村。
懷真收到了夜千澤派人送來的家書,他沒有馬上就告訴懷雲,而是躲到了後院裡,躍坐上了樹丫上,才慢慢地拆開來看,一看到那些瀟灑又不失霸氣的字眼,他淡淡地一笑,這封家書不是經姐姐之手,而是主子的字。姐姐的字不是這樣的,沒有那麼瀟灑霸氣,而是娟秀中透著幾分的剛毅,剛毅中又隱著幾分的放肆,還有姐姐的字有很多是他們不認識的,也不是不認識,而是寫法不一樣。他兄妹倆跟在姐姐身邊將近半年時間,對於姐姐的字跡早就熟記在心頭了。
看完了家書的內容後,懷真才能確定這封家書是寒初藍寫的,只不過是主子怕他們看不懂信的內容,才會“翻譯”成他們都認識的字。
寒初藍在信裡都問候了他們這些人,懷真又笑了起來,他們都思念著姐姐,姐姐必定也是思念他們的。在信中,寒初藍也說了她在京裡的情況,不過說的都是好的。懷真敢說寒初藍說到她自己的時候,都是假的,不想讓他們擔心。
折回了信,懷真望著眼前的房子及整個院子,這一切成果都是寒初藍的。
“姐姐,你不說真話,才教我們擔心呀。希望主子能保護好你。”
懷真低喃著。
“家裡的事情,有我和懷雲呢,放心吧,經過姐姐的調教,我和懷雲已經能撐起這個家了。”
在樹上坐了一會兒,懷真才躍下樹來,懷雲剛好送菜回來,他便把寒初藍的家書遞給了懷雲,說道:“姐姐讓我們去找楊公子合夥買周邊城鎮的無主荒地,改地為田,種水稻。”
懷雲一邊拿出信來看,一邊狐疑地嘀咕著:“種菜種得好好的,姐姐怎麼讓我們改種水稻?”
懷真看她一眼,“你跟在姐姐身邊那麼長時間了,還摸不透姐姐的心思嗎?姐姐這樣做自然有姐姐的道理,我們只管按她的吩咐去辦就行。”
懷雲嗯了一聲。
兄妹倆進了屋,寒爺爺看到他們回來了,體貼地替他們倒來了一杯熱水,又張羅著他們的午膳,看到懷雲手裡拿著信,寒爺爺也沒有過問。懷真要和懷雲商量買地的事,便沒有阻止寒爺爺去張羅午膳,只讓跟著他做事,學記帳的阿牛幫忙。
等到懷雲看完了信,懷真問著妹妹:“雲兒,我們手頭上的資金夠嗎?”
懷雲把信塞進自己的衣袖裡,這信也得拿去給楊庭軒看過才行,否則憑他們的說詞,是無法說得動楊庭軒與他們合作的。楊庭軒只給寒初藍面子,對他們極為疏離淡冷,如果不是為了想知道寒初藍的訊息,懷雲認為楊庭軒可能連見他們都不想。
寒初藍走後,楊庭軒又變回了以前那個楊公子,整天心著生意,又輕易不見人。
他的婚事更是讓整個楊府揪心。
“哥,我們得去查探一下週邊的城鎮到底有多少無主荒地,才能確定我們的資金夠不夠。姐姐這個計劃肯定要花更多的錢,就算現在沒有辦法確定資金夠不夠,我猜著也是不夠的。那些無主的荒地都是地理位置不太好,荒草多,地又硬,終年就是靠雨水的,要是買了下來,改地為田,必定要水,各鎮各村都有河流,但引水灌溉還得挖坑渠,這又是一筆開支,到時候種下了水稻,還要請人打理,這又是一筆開支。姐姐向來精明,絕不會做虧本的生意,可我覺得姐姐這一次做的事可能會虧。”
懷真的看法和妹妹不同,他以為寒初藍這樣吩咐,必定想到虧損這個問題上,如果真的會虧,寒初藍就不會讓他們拋那麼多的成本去改地為田種水稻了。“先不說這些,姐姐讓我們抓緊時間去做,雲兒,我們現在就去縣城裡找楊公子談談吧。”
懷雲點頭。
兄妹倆連午膳都沒有吃,就出門了,寒爺爺追出來想說什麼,只看到遠去的馬背影,他忍不住心疼地說道:“這兄妹倆都被藍兒教壞了,只顧著做事,不知道吃。唉。”說著,他搖著頭往屋裡走去,“也不知道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