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寫上自己的閨名,寒初藍也跟著寫上自己的大名,輪到太皇太后了,她笑著:“哀家就不寫了,讓依兒代為簽名。”
寒初藍凝眉想了想,說道:“這樣的話,萬一將來太皇太后不認帳呢?得找一個公證人。”
聞言,太皇太后黑下了臉。
喬依兒也斥著寒初藍大膽。
“皇上駕到!”
慈慶宮外忽然傳來了太監尖細的通報聲。
寒初藍笑著:“太皇太后,不如就請皇上當個公證人如何?”
太皇太后黑著臉,沒好氣地應著:“允了你就是。”
這個小農女,竟然敢說她不認帳,膽子真是大到可以包天了。
磨磨牙,太皇太后告訴自己,就是這樣的對手,過起招來才過癮,像紫靈公主那樣的對手,交起手來一點勝利感都沒有。
“讓朕當什麼公證人?”
夜無極大步地跨進來,身上那襲明黃色的龍袍特別的耀眼。
屋裡的人,除了太皇太后和寒初藍之外,都向他跪下行禮。
寒初藍是在星月的輕扯衣襬之下,才明白過來,行禮便慢了一拍。
夜無極沒有馬上讓眾人起來,而是站在寒初藍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寒初藍,笑問著:“剛剛是嫂嫂在說著朕嗎?怪不得朕在上書房裡老是打噴嚏。”
撒謊也不打草稿,她剛剛才提到他,他在上書房裡打噴嚏與她何干?那是他感冒了,重感冒!
寒初藍垂著頭在心裡腹誹著。
“都起來吧。”
夜無極老氣橫秋地說了一聲,他自己才向太皇太后行禮。行過禮後,瞧見桌子上面有幾張紙以及一幅畫,他好奇地先拿起那份試用期協議看,看過後便問:“這東西是誰寫的?怎麼有好幾個字寫得不像樣的,朕認不出來。”
那是簡體字!
你沒有我家千澤聰明,自然認不出來!
寒初藍又在心裡腹誹著。
自從上次被少帝騙到西苑去,遭到他的試探,她對這位少帝就充滿了防備之心,防得比防元缺更甚。她總覺得少帝年紀最輕,卻是城府最深的那個人。他利用他的年輕,利用他的稚氣,迷惑著所有人,讓人覺得他不過是還沒有親政的掛名皇帝,是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不具備危險。其實最危險的便是看似無害之人。
“回皇上的話,是初藍寫的,初藍會寫的字不多,有些字只記得大概,寫出來便不像樣了。讓皇上見笑了。”寒初藍不好意思地解釋著。
夜無極哦了一聲,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從她的字跡看,她分明就是經常寫字的人,從她寫的協議內容看,她不僅僅是隻會寫自己名字的人,她,果真在他面前隱藏著她的真正學識。
夜無極也沒有點破寒初藍的隱瞞,把協議放回桌上,又拿起了那幅蘋果的素描畫來看,贊著:“畫得真好,像真的一樣。”
太皇太后笑道:“這是素描。”
夜無極不解地問著:“皇祖母,這畫不會也是嫂嫂畫的吧?什麼叫做素描?這畫,咋一看去很精糙,其實畫得很細緻,朕在丹青上也略有點造詣,還不曾見過有人用這種手法畫畫呢。”
素描在中國出現得較晚,古代的人自然不識素描。
“皇上看到了剛才的那份協議了吧,嫂嫂和司馬小姐都簽了名,太皇太后要讓喬姑姑代為簽名,不過嫂嫂擔心太皇太后將來會不認帳,得請皇上當個公證人,證明太皇太后是看過了這份協議,並且沒有任何的意見。”寒初藍扯到正題上,也在轉移著夜無極的注意力。
聞言,夜無極有點意外地看她一眼,她竟然敢提防著太皇太后不認帳!
再看向自己的皇祖母,臉色很不好看,夜無極忽然想笑,自己這個皇祖母因為身份尊貴,成功地從皇后成為太后,又從太后成為太皇太后,被人奉承慣了,也霸道慣了,說一便是一,說二便是二,向來只有人對她唯唯諾諾的,還不曾有人敢當面說出提防她不認帳的話。
寒初藍,勇氣可嘉,膽大心細!
她,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怪不得把他那個心比天高,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舅父迷得神魂顛倒,明知道她是人妻了,還要把一顆心淪落在她的身上。
“皇祖母既然沒有意見,認可了這份協議,那朕就做這個公證人,保證皇祖母將來不會不認帳。”只是一個妾室,有什麼難當的?
這個女人沒事弄一份試用期協議出來,就能抵擋住皇祖母要安插女人到昊哥哥身邊,要把她擠出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