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閉口再不說話,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
“等等!”
沈鐸走過來,拉住我的手,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卻不得不迎視著他。這於我而言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我只能反覆的安慰自己:挺過去就好了……挺過去就好了……
“我說分手。”
他的手緊緊在抓住我的胳膊,我的手已經痛到麻木。可我卻不發出任何聲音。
沈鐸的臉色沉如水,可眼神中卻盡是傷心:“為什麼?”
我淡淡的垂下眼簾:“不為什麼,不愛了。不行麼?”
“不愛了?”他笑起來,似乎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柳佳,我們認識了五年,朝夕相處兩年。如今你說不愛了?你走的乾淨利落,卻把我置於何處?”
置於何處……置於何處?
“從一開始,我喜歡的就不是你。之所以百般討好,不過就是為了……為了你的身份而已。”
他突的拽了我一把,我墜入他的懷中,他的另一隻手緊緊的摟住我的腰,似乎是要把我鑲嵌進身體裡一樣。
他的聲音哽咽,卻固執的一字一句:“我不信,你愛我的……你愛我的!”
我掙不開這樣的懷抱,貪戀他懷中的溫暖。
“讓我搬出去住吧……”我靠在他的懷中,心中一片淒涼“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好……”他的淚落在我的肩膀上,灼人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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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搬回了寢室,那三個人開始還很奇怪,可看我每日裡沒個笑模樣,大體也猜到了我是跟沈鐸起了什麼爭執。
寢室裡總是源源不斷的送來各種東西,吃的穿的看的用的。後來這三個人輪番當起了沈鐸的說客。我聽著,卻也只是淡淡一笑。
偶爾高圓圓也會說起沈鐸的事情,譬如“今天在圖書館遇見沈鐸,這小子眼神落寞的叫人忍不住憐惜……”
又譬如“我剛才回來的時候隱約看到好像是那個小帥哥站在咱們寢室樓下。”
諸如此類,不一而舉。
柳昕找過我一回,叫我拒絕了。她在電話裡問我,是不是怨恨她,我想了良久,才回道:“你恨我是應該的……從此我不虧欠你了。你權當沒有過我這個姐姐。”
來充當說客的不止這幾個人,我每日裡都收到沈夭,格格……甚至是北子的邀請,卻從來未曾赴約。
我只是需要一個時間來消化這件事情,我不敢說自己是貞潔烈女,生在這個時代,我的思想有時難免開放。其實不用任何人來說,我只消自己慢慢的淡忘,或許我還是有機會再跟沈鐸走在一起的。
可兩個月後的一個午後,我閒來無事的收拾著自己的櫃子,偶然間看到櫃子裡那齊整未動的衛生棉。
心裡一驚……一個念頭湧上來……卻是再也控制不住。
我蹲在地上,笑到流淚。
【20。】
【20。】
醫生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多大。”
“二十三。”
“是懷孕了呀……”她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已經七週了。要不要這個孩子你得快點做個決定,拖得時間長了不好。”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對你個人影響也不好。”
我伸手拿回自己的化驗單:“謝謝。”
老醫生點點頭,似乎並不以為然,世風日下,相信如我這樣的女大學生定然不少。
我拿著化驗單走出醫院,陽光有點耀眼,只好伸出一隻手來擋住陽光,剛走出幾步,就看見站在我面前的杜彬。
他走到我面前,柔聲問道:“你生病了麼?”
我別過頭去不理他。
杜彬微微躬著身子看著我,猶豫的問道:“看的……婦科?”
我冷冷一笑:“你既然都知道,還來問我幹什麼?”
“柳佳……”他絲毫不在乎我的情緒,還是溫柔的與我說道“我們出國吧。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沒有他……我們好好過。”
剛要開口,就聽見身邊一個怯怯的女聲:“姐姐?”
我看過去……柳昕一臉無辜純良的站在我三步開外。
而她的後面……
沈鐸的臉色陰沉如水,只那一雙眼睛,似乎是要將我挫骨揚灰。
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戲劇化,我忍不住想笑,可是嘴剛剛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