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為她進行治療。醫生說紫紫處於一種很深的被催眠狀態,甚至已經失去了原來的人格,而被另一個人格所代替了。由於紫紫始終都保持沉默,還弄不清她到底變成了什麼人格,說得更簡單一些,就是她在精神上變成了另一個人,但這個人又一直都蒙著面紗,誰都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那個隱藏在她內心深處的人究竟是誰?
是另一個紫紫嗎?楊若子的心裡忽然顫抖起來,她不敢再想象下去了,她緊緊地摟著小女孩,她要以自己的愛來解救紫紫的心靈,讓她擺脫魔咒。
忽然,門鈴響了起來。楊若子開啟房門,原來是葉蕭。
葉蕭走進房間,馬上就注意到了紫紫的眼睛,他的臉上立刻掠過一絲不安。他忽然回過頭說:“若子,你今天去哪兒了?”
“我帶紫紫去看心理醫生了。你好像很緊張,出了什麼事?”
他停頓了片刻,輕聲地說:“甦醒死了。”
“甦醒?”
楊若子立刻愣住了,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搖著頭說:“是不是發生什麼意外事故了?”
“不。”葉蕭把她拉到了房間的角落裡,儘量不讓紫紫聽到他們的話,“今天早上,池翠到他家裡,發現了他的屍體。後來經過屍體檢驗,發現他的死因是膽囊破裂。”
“又是嚇破了膽?”她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然後嘴裡喃喃自語著說,“夜半笛聲……還是夜半笛聲……”
葉蕭不置可否地回答:“我不知道,但也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可是,風橋揚夫不是在地下的大爆炸中化為灰燼了嗎?”
“對,我們確實在地下軍火庫的廢墟里,找到了他的屍體碎片。”
難道——楊若子緊張地踱起了步,眼前似乎浮現起了甦醒的臉,如果不是甦醒在千鈞一髮的關頭吹起了《紫竹調》,她早就被夜半笛聲嚇破了膽囊而死在黑暗的地底了。可以說,是甦醒救了她的命,但現在他自己卻死於夜半笛聲,楊若子感到一陣深深的難過。
她忽然回過頭,盯著葉蕭的眼睛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也許,只有一個人知道。”
“誰?”
“她——”
葉蕭把手指向了紫紫。
“別這麼指著她,她會害怕的。”楊若子立刻把他的手拉了下來。
紫紫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葉蕭,然後緩緩低下了頭。楊若子緊緊地摟著紫紫說:“她是無辜的。”
“她當然是無辜的。但是,她一定還知道其他一些事情。”
“可你不能逼她,先要治療她的心理創傷。”楊若子又安靜了下來,忽然,她又想到了什麼:“葉蕭,你說今天早上是池翠發現了甦醒的屍體?”
“是的,她說甦醒有一些事情要告訴她,可惜已經晚了。”
“也許甦醒有了什麼新的發現?”
“我也這麼想。不過,今天我在現場與池翠說話的時候,總覺得她有些反常。”
“她一定感到很害怕。”
葉蕭搖了搖頭:“她不僅僅是害怕。我能從她的眼神裡看得出,她似乎還隱藏了什麼事情,我試探性地問了問,但她卻說沒什麼事。”
楊若子剛想要說話,但話到嘴邊又被她嚥下去了。房間裡沉默了一會兒,氣氛有些尷尬了。
突然,葉蕭說話了:“當見到池翠以後,我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什麼?”
“她有麻煩了,很大的麻煩。也許,用不了多少天……”
葉蕭的話忽然停下了,因為在他眼角的餘光裡,發現紫紫正在冷冷地盯著他。
又是一個噩夢。
池翠喘著粗氣從床上坐了起來,耳邊傳來了肖泉均勻的呼吸聲。她緩緩睜開眼睛,眼前卻什麼都看不到,這使她下意識地想起了地下管道,自從有了那段地底的經歷,她對一切的黑暗都更加恐懼了。
一陣顫抖襲遍了她全身,她悄無聲息地下了床,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拉下一片百葉窗的葉子,從一道狹窄的縫隙裡,遙望著黑夜的星空。剛才,她夢到了一個白衣服的小女孩——紫紫。在黑暗的地底,小女孩不停地走著,她一直都跟在後面,直到紫紫突然回過頭來。
她看見了什麼?
池翠搖了搖頭,她只記得夢到這裡的時候,她就突然醒了過來。自從肖泉突然歸來以後,她每夜都會被噩夢所困擾,每一個夢都萬分離奇,似乎是某種奇怪的暗示。
就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