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戶口,讓你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死人!”
萬家福微微一愣,沒有想到在這世上還有無法無天的勢力。常平縣是個上縣,人口數量極大,憑此人一手遮天,不怕鬧出事?現在不是太平盛世麼?
她在各縣行走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霸王情況。明明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壞事做絕的惡人……等等!
她目不轉晴地凝視他的俊顏。
歲君常見狀,哼了一聲,正要轉身叫年有圖帶她回礦場,忽然身後響起疑惑又沉穩的女音:
“歲公子,你面對我時很緊張?”
黑眸立即瞪視她:“當然不會!”
“可是,你在冒汗了。”
“你在胡扯什麼?”
她盯著他優雅的嘴形。“你的嘴角發黑了。”黑得好快啊。
歲君常一怔,直覺要摸上嘴角,腦中卻迅速閃過自己在獲知礦場出事後,直接騎馬奔向礦場。
馬具是早已備好,但自始至終只有他一人碰過馬具——如果有毒,必是由膚入體,他立即警覺握拳,避開再染毒素的可能。
“你是不是中毒了?”她訝問。
“歲爺!”年有圖就在他身後,第一時間察覺他的不對勁。
“別碰我!”歲君常喝斥。俊美的五官短暫的扭曲,毒素腐蝕極快,他立時感覺五臟六腑起了滔天大浪。
疏忽!疏忽!竟然會忽略隱藏在暗處的對手會提前下藥,他以為至少等京師稅收官前來,再來痛下殺手!
這對他真是一種恥辱!
“爺……不對,爺中毒了!”年有圖大驚失色,沒有看過一個人的臉竟然能黑得這麼快!
“歲爺!”捕快紛紛要上前。
歲君常動作極快,不倒向捕快或年有圖,反而將重心移向萬家福,逼得她不得不出手支撐他。
她的力氣不大,根本吃不下他一個大男人的重量,連連往後跌去,最後跌坐在地,連帶他也壓倒在她身上。
“爺!”
“全部不準靠近!”歲君常咬牙切齒道。平日不太有表情的俊顏,如今滿溢生動的怒火。
“請快找大夫來。”
細柔的聲音在一片混亂中鎮靜地響起,意外地讓驚惶的眾人安定下來,紛紛叫喊找大夫去。
這聲音出自他身下壓住的女人。
她一點也不緊張?毒由膚入體,他是寧願死個外地人,也不想毀了常平縣任何一個百姓,她不怕嗎?她沒有中毒嗎?一連串的疑問滑過心底,他卻無暇顧及。這毒來得又快又猛,分明要他連“遺言”都來不及說。眼前一片發黑?他緊掐著她的雙臂,忍著痛苦道:
“有圖!”
“我在!爺!我在!”年有圖不敢違揹他的命令,只能極力不碰觸他的面板,守在一旁。
“我就是常平縣的王法,誰敢動我的礦場、誰敢對我下毒,就得接受我的責罰,明白了沒?只有我能處置她!”他急促又清楚地指示,忍著最後一口氣。
“是,我明白。歲爺,我會在您清醒之前,看住她的,不讓任何人先您一步解決她!對,我親自押她進礦場,等您親自審問,連縣太爺也不準靠近!”
老大夫踉蹌奔來,歲君常也不理,頑強地等著年有圖更確切的保證。
年有圖只得著急地許下承諾:
“歲爺您放心,我立即叫衙門簽署轉讓契,讓她先歸進歲家礦場的名下,到時您要怎麼凌虐她都成!”徹底不理萬家福看他的眼光。
歲君常聽至此,神智已然不清,雖然昏厥在女人懷裡是他一生的恥辱,但只要他沒死,這種恥辱一向可以洗刷的……
“他昏倒了。”軟聲細語再度很從容地響起。
可惡!
誰說他昏了!她到底怎麼搞的?不是毒由膚入體嗎?為什麼她安然無恙?
要他承認比一個女人還不如,他不如死了算了!
“他真的昏了,老大夫,接下來該怎麼辦?”女音再度道。
他還沒有昏,不必這麼強調,可惡……他沒……昏……意識被迫趕進深層的黑暗裡,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會一覺不醒……
朱樂縣。
“嘴角翹翹的、眼睛彎彎的,面貌生得和善可親,差不多二十歲左右,說起話來輕聲輕語,就算有人對她破口大罵,她也照樣語音低微面帶微笑,從來不肯生氣,這樣的姑娘你確定沒看過?”酒樓第二樓的雅座裡,年輕的男子認真地詢問。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