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我也來了,我可是你的親兒子。”
狐三蹲在花園角落,薅著地上的青草,碎碎念道:“喜新厭舊的老東西,我可是你骨肉相連的親兒子,不比那乾的順眼?”
“他不就是資質好點,修為高點,勢力大點,有本事腦子又聰明嗎,有什麼好的!”
“你看臉呀,我比他好看多了!”
不一會兒,狐三身後便堆起了一個草垛,引來幾隻小白狐蹦蹦跳跳。
敗者食塵,無須多述。
狐家已經沒了他的位置,即便有,也是柴房雅間一位。
樓閣長亭。
幾隻小白狐頂著茶水,送至狐二腳邊,後者接過茶壺茶杯。
沒等她動手,陸北便一把抄過,乖巧斟茶遞水:“乾孃,您喝茶。”
“這孩子,真孝順,比你那不懂事的大哥強多了。”
狐二淺淺一笑,唇間輕抿一口:“為娘來猜猜,水澤淵你被幻術迷惑,至今念念不忘,是也不是?”
“乾孃,孩兒不懂。”
陸北嚴肅臉否定,什麼遭雷劈,什麼使絆子,來之前他從未想過,更沒有制定找場子的計劃。
不過……
狐三也說了,狐二現在病懨懨地一推就倒,正是一雪前恥的大好機會,過了這個村,以後就沒法光明正大尋仇了。
“你這小子,狐狸精面前還裝。”
狐二不屑出聲,翻譯一下,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說什麼聊齋呢。
陸北和狐家人相性極高,初見狐三便異常投緣,幾句話的工夫引以為知己。和調教出狐三的狐二也不例外,都是小心眼又不肯吃虧的主兒,他那點小心思,狐二以己度人就猜到了。
“咳咳。”
陸北握拳輕咳一聲,使出屢試不爽的注意力轉移大法:“乾孃,孩兒聽大哥說,你抱恙在身又趕上雷劫降臨,稍有不慎便是魂飛魄散的局……”
“你準備趁為娘渡劫的時候使壞。”
“乾孃,沒有的事,能別提了嗎?”
陸北嘴角一抽,不給狐二插嘴的機會,繼續轉移話題:“孩兒雖本領一般,但修行至今多少也見過一些世面,曾親手送一人渡過雷劫,乾孃若不嫌棄,孩兒可在一旁壓陣。”
“那就定下了。”
“乾孃別急著拒……”
陸北話到一半愣住,望了望邊上被草垛擋住的狐三,再看捧著茶杯一臉淡定的狐二,撇撇嘴暗道一聲人老成妖,狐三被死死拿捏,壓根就不是一個級別。
“既如此,擇日不如撞日,乾孃,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哎呀,你這孩子,跟為娘說什麼呢,多羞人啊!”狐二雙手捧臉,扭捏著轉向一旁。
“……”
陸北:(?_?)
這就是他不喜歡女長輩的原因,對方可以肆無忌憚調戲他,他卻沒法還嘴。
呂不妄如此,狐二亦是如此,一個個的都當小白臉軟萌可欺,著實令人頭大。
算了,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他大人有大量,就不計較了。
“乾孃,你在跟自己的兒子說什麼呢!”
陸北深吸一口氣,重重咬字,而後道:“渡劫事大,不可馬虎,你也不想我和大哥早早就沒了孃親吧?”
“你都求到這個份上了,為娘從了你便是。”
狐二指尖輕點茶杯,笑著看向陸北:“不過渡雷劫之前,為娘還得先把傷養好,否則,你準備再多手段,我自身本領不濟也熬不過那關。”
陸北眉頭緊皺:“恕孩兒斗膽,乾孃為何會受傷,太傅乾的嗎?”
“不是她,若要生死相搏,她滿身魔念只會比我還慘。”
狐二道:“是棄離經,我被他劍意所傷,餘留道韻難除,傷勢一天比一天重,你若再不來京師,乾孃也只能求上門找你了。”
“棄離經?!”
陸北詫異出聲,想破頭也沒捋清楚,兩人八竿子打不著,狐二的傷和棄離經有什麼關係。
“去年六月,你殺上不老山,為娘剛好路過,躲在一邊看熱鬧,棄離經問都不問,寄劍於元神,和為娘大戰八百回合……”
狐二歪比歪比吹了一會兒,堅決不承認自己被棄離經一眼放倒,半晌後,長長嘆了口氣:“他畢竟是一世無敵,為娘雖然也不差,還是以一招之差落敗了。”
“懂了,棄離經只用了一招!”
陸北點點頭,而後搖了搖頭:“陸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