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毛,窮奢極欲之下,看不見百姓的辛苦恣睢……
本來,她是極奢望到旃鳳國的三生湖邊隱居落腳,那裡不似母親和祖師婆婆居住的山地那麼苦寒冷寂。
三生湖這地方,山青水秀,民風淳樸,農耕閒餘,扯東家繞西家,聊一聊海闊天空,侃侃古今奇談,那也算是一樁人生快意事。
更重要的是,席大哥就住在那裡,以後,就可以在那裡把酒話桑麻,而君熙也可以得一個玩伴,和席大哥的孩子玩耍了。
冷熠的一番話改變了她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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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膳食,紫珞得到左朋了回稟說蕭王已經出府,她便另外戴了一張男子的人皮面具獨自離棧,先去了如意樓,那是蕭王府在外設定的據點。
蕭王府和如意樓間設有一條秘道。
她熟門熟路的找到那裡的暗門,透過秘道神不知鬼不覺便自金晟的書房內鑽了出來,直嚇得當時在房裡收拾的景如好一大跳,差點就去外頭叫人來收拾刺客了。
“別嚷,是我呢!”
她發出聲音示警,景如一聽,頓住逃匿的身子,回過神來看了看,辯了好一會兒,方開心的直奔過來,激動的直叫:
“呀,君公子,是你?真的是你!您終於記得來看王爺了呀!太好了太好了,王爺知道要開心死了!”
景如是景侃的妹妹,紫珞自然是認得的,當初在北地的時候,還是她牽的線,將她嫁給了深深喜愛著她,卻又不敢言明的暗衛,成全了他們的秦晉之好,還給他們一份大大的賀禮——一顆自南海得來的解毒靈藥:鮫龍靈珠,解除了新郎倌多年纏身的毒疾。
紫珞笑著拉著興奮不已的景如,隨意和她聊了一會兒,互通了一些近況,並一再叮嚀別把她的行蹤傳揚出去,便急匆匆進去了西園。
一路暢行,等要進君熙的房門時方被人攔住。
“哪來的奴才,敢亂闖小公子的房間?”
幾個精武的婢女,皆是金晟派在西園侍候君熙的暗哨,都會功夫,跳出來攔路的身手極漂亮。
她是易過容的,別人不認識他,承東卻是認識的,他從裡面出來看到是紫珞,便低聲喝止:
“都下去……是自己人!”
幾個婢女可不認為是自己人,其中一個便問。
“楊侍衛,他是何人?”
“我家公子!”
四個字比什麼都管用,她們都知道君墨問與王爺的交情,哪敢得罪了這位爺,彼此互望一番後,紛紛馴服的退下。
紫珞跟承東進得寢房,錦兒猶守在床邊,見楊承帶個陌生人進來,正想問緣故。
紫珞伸手隨意一拂,點了她的穴道,淡淡道一句:
“錦兒姑娘,多謝你半年來對小兒照拂有加,今日,墨問就此帶他離去,再不敢擾了錦兒清閒!”
錦兒沒想到是君墨問,驚訝的瞪大眸子,眼見得他給小公子穿起衣裳,要將他帶走,心裡火急火燎的,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眼淚都差點淚下來了——要是小公子就這麼沒了,她一定沒法在王爺跟前交差。
還沒走出園門,他們遇上了聞訊趕來的冷熠。
冷熠看到這個陌生的男子抱著君熙,再看楊承在前開道,就知來人必是君墨問無疑。
幾步之遙,他淡一笑,緩下步子道:“我道是誰敢在青天白日裡跑到蕭王府鬧事,原來是君兄弟來了?
“既然來了,何不留下敘敘舊?如此掐時算點的,急匆匆的欲帶令公子離開,這是打算一去不回了吧?
“君兄弟,你絕對不可以這麼做——爺對你可是情真義重,但凡你交代下來的事,他是無不照辦,你怎能如此回敬王爺?
“試想如今正是王爺的多事之秋,你與王爺八拜之誼,生死之交,你怎能眼生生看著他被朝廷所棄,順帶還往他背上捅上一刀?你就狠得下這個心?
“君兄弟,王爺幼年失怙,不得憐惜於父尊,不得志於帝王,多少年,他拼盡所有,奮發圖強,才得來今時今日的地位,如今,當今聖上已經生出大小眼,欲棄棟樑而另植松柏,至令王爺難得歡,你故意視作不見也就罷了,怎能忍心再來傷其心?”
冷熠字字句句都帶責怪之意。
紫珞靜靜的聽完,本是不願多解釋的,又一想,她這麼帶君熙一走,金晟回來,保不得會暴跳如雷,若不放下一些話,只怕那人怒起來,會有一大邦子受了他的氣,便淡淡的應一句:
“冷熠,最近種種事你也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