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的女人,一雙手一雙腳都數不過來吧,就數這個女人最最不守本份,也最難搞,也最最叫他動心。
她說她不要他做他的男人。
她說喜歡他這樣的男人會很累。
她說他的心太大,太大了,反而滿足不足女人最最簡單的願意。
她說她羨慕如兒,得了一個好夫君。
反意,自然就是他非良人,不可託負終身。
是呀,他怎麼就在不知不覺中沾了那麼多女人!
不管是中意的,還是不中意的,有用的他就留著,沒用的也留著,無所謂了,反正養個女人,就如比一隻貓貓狗狗一樣的尋常,多張吃飯的嘴,多個侍夜的女人,比起貓貓狗狗來說,總還有另外一處用途。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這樣子的?
忘記了當年母親憂鬱的悲傷,變的和所有皇族世子一樣,為了功利,為了出人頭地,將女人視作了手上的棋子,從不曾想過她們的想法。
他有第一個女人是什麼時候?
十五歲?
還是十六歲?
不記得了。
只記得那是宮裡送來的女官,每個皇子都有那麼一位御賜的女官奉命來給皇子教授“床第之歡”。
這個女人好像已經死了,至於怎麼死的,他不知道,因為從沒有把她放心上,在她之後,宮裡又送來兩個姬妾,這兩個姬妾就是北院現住的那兩個吧!
曾想將她們打發走的。
她們都不依。
自十五歲跟了他至今,她們已經將他奉為天,在他十五六歲的時候,她們曾陪過他一段不短的時光。
後來,他去了北地,見過的女人越來越多,但覺這兩個女子太尋常,既沒有標緻的容顏,也沒有出眾的才華,只是尋尋常常、本本份份的女人,再也吸引不住他的目光。
更重要的是,這兩個女人是父皇留在府裡的眼視,他一直知道,她們可以用來發洩,獨獨不可以用心相待。
也許,也正是那個時候,他不知不覺便學會了只享用身子、不談心論情這種本事。
後來,他漸漸成長,懂得去爭取,去自己謀求出路,於是,陸續有女人成為他的人,當然,絕多數時候,是為了某種利益!
至今,他都不曾因為喜歡而去留心女人。
從沒有。
唯一一個錦兒,是他在外頭救下的女人,出身本也不差,因為戰亂,家破人亡而被賣入風塵,後遇上他,是他花錢買下她。
之後,她跟了他,已經多年,比較識趣,因為跟他沒有權益上的糾纏,所以,他一直帶著她,也算是最最上心的一個。
男子三妻四妾那是正常的,帝室裡的男人更是如此,為了家國之利益,納娶各種女人,是極其自然的事,他從來就不覺有什麼不妥的,也不會有人會認為這樣不正常,若身邊只有一個女人,那才真真是奇怪的事。
可,自從認得墨問,他的思想一年一年在發生變化。
墨問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對他起著潛移默化的影響。
而所謂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是墨問教她的奇怪名詞。
於是,他身邊的女人一年比一年少,於是他對女人的看法,也越來越趨於理性,不再當她們是牲口一樣,可以買來賣去。直到這三年,他亞個兒就不再收容女人。這三年,他身在繁華之都的康城,面對各種誘惑,淡定而乾淨,已勝似和尚。
可嵐閣裡那位,還是說他髒。
他不覺得。
當真沒感覺,男人不都是這樣的麼,試問這康城內,有哪個男人身邊沒兩三個女人,嗯,五弟除外,五弟還是孩子性子——五弟喜歡上凌嵐了……這事,亂著。
真亂,真煩!
他扒扒頭皮。
這個女人,怎麼就跟君墨問一樣,心眼那麼的奇怪,別的女人可以接受得了的事,在她眼裡怎麼就成了不可容下的沙子。
她明明是喜歡他的。
他可以感覺到,她應該是喜歡他的。
那夜,她中了蝶變,她曾說:幸好是你。她還說:她要他!
可是,等清醒了,她卻把什麼都抹煞了!
她用讓人刺心的字眼來跟他對著幹,她拼命的想要和他拉開距離。
為什麼?
不知怎麼的,他忽想到了程襄,她生惱生怒,跟程襄有關。
“景侃,那天你回來傳話,可曾在王妃跟前說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