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巖期待地望著阿若喇嘛:“目標又一次跟丟了,能告訴我們往哪裡追嗎?”
阿若喇嘛神秘地說:“往該追的地方追,一個人的目標來自內心的虔誠,虔誠會讓我們充滿智慧。”
王巖說:“你和他們都是研究‘七度母之門’的,你應該明白他們為什麼這樣跑來跑去。”
阿若喇嘛說:“‘七度母之門’不是單純的學問,更不是人人可以參與的遊戲。它是神聖金剛乘的偉*門,依靠的不是凡人的研究,而是蓮花生大師的發願灌頂、空行護法的加持力和明智弟子的證悟力。”
王巖似懂非懂地點著頭:“這麼說你是擁有蓮花生大師的發願灌頂、空行護法的加持力和明智弟子的證悟力的?”
阿若喇嘛謙虛地說:“還不一定呢。”他很想把手機簡訊上的“不動佛明示”炫耀給王巖看,但又剋制住了。“不動”就是靜心不動,守拙不動,本分不動,而不事張揚、不起驕念便是本分之一。更何況佛有佛道,魔有魔路,警察追捕罪犯,自有其門徑和辦法,我何必拿了不動佛對我的眷顧干預警事呢。
王巖望著對方雖然蒼老卻依然炯炯有神的目光,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能不能把阿若喇嘛設想成烏金喇嘛呢?他說:“你是知道的,我們之所以到現在還讓香波王子逍遙法外,是為了抓住烏金喇嘛。”
阿若喇嘛左右看看說:“在我的預感中,烏金喇嘛離我們很近,他很可能就是那個西裝革履正從你身邊經過的人,或者是一個袈裟裹身正在某個寺院拜佛唸經的僧侶。甚至可以這樣想,香波王子就是烏金喇嘛。反正除了你自己,一切人都可能是烏金喇嘛。你要像觀世音菩薩那樣長出一千隻眼睛一千隻手。”
王巖說:“可惜,我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把香波王子看成烏金喇嘛或者他的同夥。”
碧秀走過來說:“就算不是,烏金喇嘛也一定會利用香波王子掘藏,抓住香波王子就等於斷了烏金喇嘛借風使船的念頭,烏金喇嘛必然會自己跳出來。所以我們對香波王子不能就這樣放任不抓。”
王巖瞪了碧秀一眼,沒有表態,低頭沉思著。突然,他用一雙職業警察的鷹眼望著面前的所有人,一個個指著問:“誰是烏金喇嘛?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阿若喇嘛說:“我說我是,你又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鄔堅林巴說:“我真恨不得自己就是烏金喇嘛。”
因緣時節 4(2)
碧秀說:“王頭,你是不是有線索啦?”
去上廁所的卓瑪這時大步走來,瞪著阿若喇嘛和鄔堅林巴說:“烏金喇嘛?一個可怕的人。”
王巖說:“是啊,是不能放任不抓。不過……”
卓瑪說:“證據不足,不能抓。”
碧秀瞪了一眼卓瑪說:“證據不足也抓,抓了再放。”
阿若喇嘛似乎想提醒王巖,眯著眼睛說:“香波王子一夥逃跑得非常成功,好像是神靈的安排。下一步他們要幹什麼,逃離北京,銷聲匿跡?那可不行,‘七度母之門’的伏藏不能糟蹋在他們手裡。”
王巖說:“一定有人提前知道‘七度母之門’裡面什麼也沒有,香波王子開啟後必須營救他逃跑。”
阿若喇嘛說:“看來我們這些愚鈍的喇嘛遇上了聰明的警察。你是說另有人開啟過‘七度母之門’,香波王子不知道里面是空的,也不知道他必須逃跑,更不知道他會被營救?”
鄔堅林巴說:“佛門即空門,既然‘七度母之門’是佛門,什麼也沒有,也是理所當然的。”
阿若喇嘛說:“鄔堅林巴,佛有千億化身,幹什麼像什麼。我們現在是追蹤盜賊,找回‘七度母之門’的伏藏,是破案。佛智讓我們說警察的話,做警察的事,你就暫時把袈裟從腦子裡脫掉吧。”然後望了望前面的路燈,又說,“我們追攆他們的路,條條都是可以通達藏區的。這些路上,到處都有祈請的虔誠和神靈宣諭的可能,只要風和光能夠傳送祈禱的聲音,神靈便會引導我們沿著便捷的路走向目標。香波王子是藏民,不管他想幹什麼,他只能往藏民集中的地方跑。”
王巖瞅了一眼阿若喇嘛,發現他眼睛裡有一種凡人不及的睿智和自信,就像兩股穿透迷霧的光,突然想,這樣的人要是做了警察,肯定非同凡響。
三個警察回到路虎警車裡。
碧秀說:“王頭,要不要報告上級,派人在各個路口堵截他們?”
“不用。”王巖說。
王巖感覺還不到抓捕的時候。香波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