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使他渾然不自覺,這就要靠演員的火候了。馬連良對這一齣戲很下過研究功夫,可以說是他拿手戲之一。與他搭配飾金祥瑞的小花臉,先後有茹富蕙、馬富祿兩個人。論玩藝兒,茹富蕙的確規矩地道,尤其方巾醜,是蕭長華以後第一人;馬富祿則較為傖俗。但是馬富祿的嗓音響堂,較易受臺下觀迎。馬挑班後為了營業,就舍茹用馬了。民國七年十二月十六日,他初演《失印救火》,碼列壓軸,大軸是小翠花、何連濤的《戰宛城》。民國八年(1919)他演《胭脂褶》的紀錄,是五月九日廣和樓日戲,仍是壓軸,大軸茹富蘭的《八蜡廟》。八月三日日戲,他大軸唱過《焚綿山》,他飾介之推,馬富祿反串老旦介母,這出戏的老旦要有許多跌撲功夫,馬富祿那時年輕,還摔得動,後來摔不動了,馬連良這一出也就掛了單了。十月八日日戲,唱過《審頭》,十一月二十一日日戲,貼出新排首演的《罵王朗》,是根據三國演義編的小本戲。十一月二十七日,推出新排的《雲臺觀》,也就是《白蟒臺》。
民國九年(1920)三月九日日戲,馬連良初演《三字經》,這是一出純唸白戲,有如相聲的《歪講三字經》,把“人之初”和“人之倫”說成是兄弟二人等等,編成一個故事。聽戲多年,只有馬連良演過此戲,別人從未演過。也許別人有這個本子也不敢演,因為在白口上如果念不出彩來,是吃力不討好也。八月十四日,演過《天雷報》,這也是以念做見長的衰派戲,後來成為他拿手傑作之一。
民國十年(1921)五月三日日場,富連成在吉祥園和廣和樓分包,也就是同時在兩個戲院都有戲,富連成固然人多,但是有叫座力的主角,還是要兩邊跑,這一天馬連良、何連濤、沈富貴、茹富蘭四個人,要分趕兩邊,要怎麼趕法呢?這裡不妨說明一下,以資談助。廣和樓這邊,派五齣戲;吉祥園那邊,派六齣戲。廣和樓開戲早一會兒;吉祥園開戲晚一點兒,也就是原則上在廣和樓唱完了,往吉祥園趕。這要把在廣和樓唱完了,卸妝,趕到吉祥園,化妝,再上臺的時間都算好了才成;否則稍有脫節,臺下就起鬨不依了。單說馬連良、何連濤兩個人吧。馬連良先在廣和樓倒第四唱完了《天雷報》,趕到吉祥去唱倒第五《九更天》,因為吉祥倒第四是譚富英的《珠簾寨》,時間很久,就使馬連良從容趕上了,這就是派戲的經驗。如果派譚富英一出《黃金臺》,那馬連良要命也趕不上了。何連濤呢,在廣和樓唱完大軸《鐵籠山》,再趕到吉祥唱大軸《青石山》。這也就是五十多年前能這樣趕;現在就沒有這種狀況了,萬一有的話,演員也不肯這麼幹了。兩個月演一次戲還嫌累得慌呢,一天趕兩場?那就談都不要談了。十二月十日日戲,唱過《汾河灣》。到了陽曆年,馬連良便脫離富連成了。
馬連良獨樹一幟(5)
馬連良民國六年(1917)自富連成出科,他才十七歲,雖然到福州等地跑了一年碼頭,民國七年(1918)回來他才十八歲,一來劇藝還不算十分成熟;二來太年輕,也不敢搭外班,怕人家不考慮。因為那時候北平的名老生太多了,孟小如、貫大元、王又宸、高慶奎等以外,資深的還有王鳳卿、言菊朋、餘叔巖,所以他暫回富連成,一來可以繼續學戲,二來可以觀摩餘叔巖和其他名老生的戲,在自己科班裡借臺實習練戲。等到在富連成唱到民國十年(1921),他已經二十一歲了,覺得這幾年他進步很多,人家也不會把他視為小孩子了,不能再囿於母校,有到外邊各大班進修的必要了,所以就在民國十年年底辭離富連成社。
民國十一年(1922),先是搭沈華軒的臨時班,短期合作,一月二十四日日夜兩場,曾在城南遊藝園,演過《南天門》和《戲鳳》。後來三麻子自滬北上,由沈華軒幫他成班,七月二十六日在慶樂園演過夜戲,大軸《三國志》,就是《群英會》帶《華容道》。三麻子飾關公,馬連良飾魯肅,朱素雲飾周瑜,沈華軒飾趙雲。究竟因為紅生戲不多,也不好挑班,就由沈華軒把三麻子介紹給高慶奎,加入他的慶興社,從八月初就演出了。
到了十一年年底,馬連良入了尚小云的玉華社,同班還有譚小培、王瑤卿等人,常川演出地點是前門外糧食店的中和園。十一年十二月十六日日場,大軸與尚小云合演《寶蓮燈》帶“打堂”,侯喜瑞的秦燦。二十三日日場,馬連良與王瑤卿在倒第三演《珠簾寨》,尚小云大軸《奇雙會》。
民國十二年(1923)一月十日日場,尚小云、馬連良、王瑤卿、譚小培合演全本《紅鬃烈馬》。一月十四日日場,馬、王再演《珠簾寨》,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