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排名第一的就是神君陛下,情報是,男,鶴劫放,住在凌霄寶殿。
最最可笑是聯絡方式,寫著,可去凌霄寶殿早朝參見,或者犯下滔天大罪,在天牢裡與陛下浪漫相見。
不出所料,排名第二是天魔皇陛下,男,段小樓,住在天魔宮……
“編這個圖冊的很應該被抓去天牢裡和神君陛下浪漫相見!”三三嘟著嘴憤恨不平:“靠這本冊子,只怕這輩子也聯絡不上美男子了!”
“你很想聯絡上美男子麼?”男子舉目笑,出塵的氣質引得三三有些動搖,美男子近在眼前,雖然飄渺,但觸手可及,何必捨近求遠?
“你且等我拿出這本傻書來查查,論理,你也該是書上有名有姓的美男吧。”
男子灑脫一笑:“書上有無一個叫鶴劫生的?”
“蛋大?”三三一愣,隱仙為何獨獨問到這個名字。
書翻開,與弟弟姿色相近的蛋大直翻了幾十頁,才押尾。
情報也不過寥寥數字:神教黑衣影衛主,鶴劫生,男,住在五公主府。傲慢無禮,冷酷無情,女子還是不要與其謀面為妙。
“呃……”內容如此無厘頭,教天逸看得有些無語。
男子的臉上卻有了些許變化,勉強地笑著:“冷酷無情……說得好!”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
黃泉路33號的好戲
三三直覺沉默寡言的隱仙和鶴劫生之間有過某些難以啟口的故事,於是一笑收口。
傷疤都在各自的衣內,不願示人的,便不好多加追問。
兩個當下都在微風裡喝著清茶,靜靜看流雲浮來石上。
到了天逸想要告別離去的那日,見到一個穿著梅花曳地裙的女子與隱仙交談。
兩個面上的表情皆有些鬱郁,似是略有爭執,三三剛要閃身離去,兩個卻並肩到了她面前。
隱仙介紹道:“這是我娘子。”
女子將適才的愁怨收得極好,臉色溫善地對著天逸行禮。
天逸倒有些失措,只覺自己萬分唐突:“恰好我今日要繼續啟程東行,過來告別的。”
“那預祝姑娘一路順風。”隱仙說完即便轉身,與稍後轉身的女子攜著手慢慢走遠。
男女的背影與步態皆優雅,可見出身都十分不凡。
留在原地以目光相送的三三不由吐了吐舌頭,這一路來的經歷,真是見識不少,路邊的男子就像野花,輕易採摘不得的。
臂上紋得紅點漸漸連成一氣,在路邊,居然也耗去了兩三年的光陰。
天逸的包袱輕了重,重了輕,買來的物件,途中隨手就送了素不相識的孩童。身無長物,無牽無掛,即使穿回當年父皇為她精挑細選的公主袍,怕是也不會有路過的郎君誤會她是公主。哪有公主如此隨和淡泊?
其實嚴格說起來,她還是被認出來過。
短短兩三載內,三三一共遇見過牧白兩次。
第一次是在忘愁江上,兩葉迎面的扁舟擦肩過,立在船頭的男子回過頭,目光緩緩投向對面船舷內探出腦袋看熱鬧的女子。
四目相對,什麼話都來不及說,僅僅是三兩次眨眼的工夫,他們相遇又分別。
驚鴻一瞥,她的心管不住似得撲通撲通亂跳,簡直不知要如何安放才好。
對面的牧白容貌未改,唇紅齒白,穿什麼樣顏色款式的衣服都妥妥帖帖,別有風情。
如果沒有之前的相戀,只是初次萍水相逢,大約天逸也會被舟上美男子眼神中的空洞所吸引,怦然心動。
想要張開的嘴,頓感乾澀,本想對賣力劃舟的艄公喊一聲停。幾番開闔,變成纏綿悱惻的一聲幽幽嘆息——“唉”。
即使相見,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若他問她能否原諒,她實在不知應該怎麼答。
這忘愁江名不符實,天逸當夜抱著膝坐在船頭看江上點點漁火青煙起。
兩盞紅色燈籠下的寂寞女子,眼睛分外得亮,細看,腮邊兩行潸然的淚,一手拎起小包袱,開啟上頭的結,朝外一抖,片片紙蝶騰空起,飛舞著落向水面,像一艘艘小舟,潛行著,最後湮滅。
橘紅色的淚光裡,前塵往事又告一個段落。
有一張紙條飛回她的膝上。無奈地再度開啟,是黑色的墨跡,字寫得剛勁:近日天雨,宮中泥濘,不知度線崖如何。自己保重,不要和陌生男子隨意搭話。無浪。
天逸苦笑著將紙捻成條,送去燈籠裡點燃,字字句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