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3 / 4)

鳶那裡聽說了發生的事情,他想不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不該這樣。離開魔教的時候,他滿心以為寧弦從此可以幸福,可以無拘無束的生活,和鳳在一起,他可以給她她需要的一切。可是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擔心的看著寧弦,卻從她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她的情緒,連同胸口的痛,都在門被開啟的瞬間生生的被她壓下去。她需要的不是安慰,不是別人的擔心,她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白墨,我想求你幫我一件事……”

那個“求”字讓白墨心裡一沉,這個字,從來不該從寧弦的口中說出。“別這樣,你需要我做什麼,我一定會盡量去做——”

他扶著寧弦坐在床邊,自己在她面前蹲下來,寧弦的臉上浮現出一個苦笑,問道:“白墨,我是不是很過分?不需要你的時候就一腳踢開,現在需要你的幫助卻就這樣回來……甚至也許有一日,還會突然離開……”

“你回來,是理所應當,因為這裡永遠都有你的位置和名分。你離開,是我應許的,沒有什麼不對。若你願意,隨時可以離開,也隨時可以留下來。”

“我可以回來?”

“對。”

“我可以繼續當白家的夫人?”

“只要你願意。可是,你要告訴我你想做什麼——”

寧弦看著他,毫不逃避他的目光,道:“白墨,我要報仇。你覺得我利用你也好,需要我付出任何代價也好,給我白家的力量,我要毀了沖天樓!”

在她面前的白墨一時沒能說出一句話,她在重複左慈做過的事——冤冤相報。可是,明知道即使她報了仇也什麼都得不到,卻怎麼能夠去阻止?

當報仇成為一個人唯一能夠去做的事,除了在一旁看著,他們還能做什麼?

她沒有尋求任何人的安慰,沒有去依靠任何人,只選擇了報仇。

外間的木鳶靜默片刻,靜靜轉身出了房間。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就像過去的左慈。

他聯絡了幽冥天講明情況,準備留下來,儘管放棄添亂,為了看著別人而留下來不合他的性格,但是總覺得不能就這麼放下寧弦不管。

又何止是寧弦,到現在,他都還不能相信鳳真的死了。

寧弦回到了白家少夫人的位置,她要親手報仇,這是必須的一步。

她開始跟隨在白墨身邊出入,旁人在為這種反常感到奇怪之後,很快便會發現,白家少夫人不單單只是“跟著”,她開始學習各方面生意上的事,有過上一次白墨在煙雨閣威脅左慈的經驗,她慢慢插手所有跟沖天樓有關的生意。

衣食用品,使用材料。

尤其是沖天樓的工程——她暗中摸清每一次沖天樓檢修機關進行重整替換的時間,沖天樓的機關,縱然大部分是自己所製造,但是木材配料配件全部需要購買,而特殊的機關更是需要在專門的工匠處特別打造。她靠白墨的關係查清沖天樓來往的所有進貨訂貨的商家,以及定期僱傭的工匠。

白墨在煙雨閣曾經答應過左慈,只要他放了寧弦他將來不會對沖天樓下手。生意人講究信字,儘管那一場交易並不能算是成了,左慈並未打算放了寧弦,但是就結果來看,寧弦的確平安出來,而當時有商會的重要人物在場見證,他並不好在明面上正面對付沖天樓。

他將一部分有關沖天樓的必要生意交由寧弦出面之後,還需要非白家的人來經手。這樣一來,至少在表面上,他從不曾插手此事。而他的夫人與沖天樓大公子之間的恩怨,商會中的人當日也是有目共睹,是大公子得罪在先。

白墨擺明了當甩手掌櫃,對於自家夫人所為不聞不問。不管外人怎樣說,他面上做到了,旁人又能怎樣?

他在外人面前可以淺淺一笑應付過所有的事情,但是面對寧弦,心裡唯一的感覺,只有無力而已。

自從她這一次回來,看到她,他只覺得無力。

無力改變,無力為她做任何事。

寧弦就好像將自己包裹在一層殼子裡,有人的時候她也會笑,面對白家二老,面對管事下人,面對生意上的人,她淺淺的笑容好像浮在那層殼子的表面上。可是無需應付的時候,她的臉上,連一種可以稱為“表情”的東西也沒有。讓人只覺得無力窺探她的內心,無從靠近。

她將自己的時間凝固在那層殼子裡,只看著眼前的事,只做著報仇的事,其他什麼也不去看,不去想,連鳳的生死也不想。她的時間,是凝固的,停止在她來到白家的那一刻。

白墨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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