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3 / 4)

小說:春草碧 作者:巴喬的中場

綁住手腳關在馬車裡。周圍說話的聲響,漸漸遠去,馬蹄噠噠中,間或能聽到一連聲林中鳥鳴。桑榆順勢靠在車壁上,似乎有些疲累,耳朵卻不放過任何經過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最終停了下來。

下馬的時候,桑榆只覺得山風撲面而來,而後就有人走過來,一左一右扶住她的胳膊往前走。鼻尖有劣質脂粉的香味,加之動作輕柔不似之前的粗野,想來現下過來扶她的是兩個侍娘,而此地……

桑榆看不見自己到了哪裡,可每走一步,她都能聞到不少脂粉的氣味,而後還聽到了不遠處的竊竊私語。

“就是這人害得元娘丟掉性命的?”

“瞧這副模樣,倒像是她。只是看起來年紀比你我都小了不少,怎的就這般心狠手辣要害一個與自己無怨無仇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許是元娘無意中得罪了她,才遭了報復。”

“走吧,去聽聽郎君們是怎麼說的。”

容夫人未出閣前,乃是容家長女,家中皆喚她一聲元娘。芷乃是閨名,平素唯有她夫君才會喊兩聲。

桑榆隱隱想到,她這替死鬼看樣子今日是難逃一劫了。

矇眼的黑布被揭開的瞬間,桑榆下意識地別過臉,眯了眯眼睛。而後睜開眼,方才看清楚此刻自己是在何處。

這是一間寬敞的堂屋,堂上一左一右坐著兩位錦衣男子,看年紀三十有餘。

左邊一人蓄著鬍子,一手放在扶手上,緊緊握著拳頭。右邊一人神色悽婉,看起來似是很久沒能好好睡過,眼底還帶著黑影,身側則站著一位對桑榆來說勉強稱得上是熟人的嬌娘子。

“陸郎君?”桑榆先發制人,神色一愣,斥責道,“你家僕從所謂的阿郎請喝茶,便是大鬧一捻紅,對我和家中小藥童大打出手?如此請人之道,恕我孤陋寡聞不曾見識過!”

容夫人所嫁的男人,姓陸,單名一個琛字。

此人家境平寒,雖任了一官半職,但俸祿實在太少。早年還是容夫人一門心思想要嫁她,容家無法這才成全了這樁親事。

而後靠著容夫人的那些陪嫁,此人才漸漸在官場闖出名頭來。

如今容夫人枉死,雖陸府下令上下不得多言,唯恐查出幕後真兇,可到底紙包不住火。

容家的人在容夫人的靈堂前進香的時候,隱約聽說了元娘過世背後另有隱情,唯恐女兒死後無法瞑目,故而決定向陸琛施壓,說什麼也得要他給一個交代。

無論妻子的死因究竟是否與家中小妾有關,這個黑鍋總歸是需要人背的。捨不得美嬌娘,也一時半會兒找不出解釋,聽了一夜的枕頭風后,陸琛二話不說,便將責任推卸到了一捻紅上,更是向容家人保證一定會把殺人兇手帶回來,讓他們處置。

如此,才有了桑榆如今的境地。

容家來的是容夫人的兩位弟弟和嫂子,家中雙親在得知女兒過世後就氣急攻心病倒了,甚至連送女兒下葬都沒能趕來。容家兩位郎君心疼長姐,看著眼前一身狼狽的小娘子,一時也有些遲疑,心想難不成這事真會是這麼個年輕小娘子下得狠手。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存稿箱=l=啥時候可以不打雷。

第66章 憐薄命(一)

“陸尤!我讓你去把談娘子請過來;你這是做什麼?”陸琛低喝;轉而又吩咐道,“愣著幹什麼!還不給談娘子鬆綁!”

那葛衣男忙縮頭上前要去給桑榆鬆綁;手指順帶著往她身上摸了一把揩油,不想,桑榆毫無顧忌;轉頭狠狠啐了他一口:“滾開!”

那人不規矩的動作雖隱蔽,角度卻不大好;恰恰被容家兩位郎君看在眼中;當即就瞪了陸琛一眼:“即便大姐的死,真與這位小娘子脫不了干係,你這下人卻也是個不規矩的。”

陸琛賠笑地點了點頭,心有不甘。

“談娘子?”容家人並不打算拖拖拉拉,只想著儘早為容夫人討回公道,可即便如此,要他們單憑陸琛幾句躲躲閃閃的話,就認定眼前這人是兇手,卻怎麼也覺得不可思議。

桑榆應聲行禮。

“談娘子可是認得長姐?”

“我與容夫人曾有過幾面之緣。”桑榆站得筆直,絲毫不因身上的狼狽而覺得羞愧,毫無顧忌地仍由旁人在身上打量,“我憑一技之長在大都混口飯吃,容夫人偶爾聽聞,便幾次尋上門,求我助她挽回一人心。我不過擅做胭脂水粉,偶爾幫著看得起我的夫人娘子們抓藥,容夫人幾次三番上門懇求,也是給我臉面。如此,我若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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