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作,卻猛然反應過來:設身處地想一想,他也很不容易,皇上的病還不知如何,還要天天應付一干朝臣。
深呼吸,語調平和地說道:“……你回來了。荏苒的事情,是你交給我的,那麼我就有必要安撫顧家的不滿情緒。殿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也清楚,顧家在朝中的勢力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被牽制住的,即使聯合了我的父親,也未必就行。我不知你為何如此厭惡顧荏苒——當然,你的態度絕對稱得上是厭惡。但是請你配合一點好嗎?”
太子翔成瞪大了眼睛,語氣很是懊惱:“我讓你去解決顧荏苒的後事,不是讓你找人解決。”
我依舊好聲好氣地解釋:“顧家父子是什麼樣的人,我略有耳聞。可是沒有你到場本來就說不過去了,要再不經過他們,真的不行。你心裡明明有數,為何還要難為我呢?不用擔心,我能處理好的。何況,顧荏苒是拼了命才生下了你的孩子呀!”
太子翔成直勾勾地看著我,眼裡泛著我不想深入瞭解的東西。我假裝鎮定地慢慢移開眼睛,不願與他對視。
他嘆氣,問道:“婧女,你這麼聰明,真看不出顧荏苒的怪異?可是,僅從你說的我那所謂的惡劣態度,你還能看不出嗎?你只是不想,你不想弄清,對不對?”
“不想。”我背過身,乾脆地回答。
後來我聽到他又輕嘆了一下,接著說了句“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就沒了動靜。
我等了一會兒,回頭。
殿裡沒一個人——太子翔成已經走了。
太子翔成這段時間以來都沒有在東宮待過這麼長時間。從下午到晚上,他一直沒有離開東院。我琢磨著皇上的病可能大好了。
傍晚,門外影子晃動,仔細一看好像是小福子,轉轉悠悠的,也不進來。
小喜被他轉煩了,索性把虛掩著的門完全推開,半探出身,問道:“你這猴子又怎麼了?有什麼事兒是不能稟明的,讓你在外面抓耳撓腮?”
小福子賠笑的聲音傳了進來:“嘿嘿,是莫喜姑姑呀!奴才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