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傷害。
悲傷,這一感情在威廉的臉上或許表現得最為明顯了,十五歲的他與其說是男孩,看起來倒更像是個大人。腦袋低垂、雙拳緊握地行進著,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地面,一直到西敏寺外面以後,威廉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同時也被攝影師們捕捉到了那面若死灰的傷心樣子。
“他長得——”凱特在觀看電視上的這一幕時說,“跟他的媽媽很像。”擁有像戴安娜那樣的金色頭髮和藍色眼睛,威廉,他很快就長到了六英尺三英寸,這或許讓他成為了英國王室有史以來最高的人(亨利八世的身高是六英尺二英寸)。然後,就是那絕對不會被認錯的、向上一瞥之後又旋即低頭微傾的動作,瞬間就讓人覺得誠實可靠,同時又富有魅力。
但是,威廉可不僅僅是他那位知名母親的王子版。在王室的聲望跌到谷底時,在他身上,呈現出了高貴、沉靜和勇氣整合到一起的感覺。多年的民意投票結果一致表明,大多數不列顛子民希望威廉——而不是他的父親,威爾士王子——繼位伊麗莎白成為國王。威爾士王子的不走運,十分不幸地延續到了二十一世紀。
當威廉跟隨載著戴安娜王妃遺體的炮架車向前行進時,他已經證明他自己在應付這類緊張事務的時候比任何其他王室成員都更具皇家氣質。在他面對母親逝世的震驚和痛苦之前的那些年,威廉已經在應付他父母那不幸的婚姻了——那些關於隱忍的課程,早在母親子宮裡時便已開始。
當戴安娜懷上威廉三個月時,在對她丈夫跟已婚女人卡米拉·帕克·鮑爾斯那長期糾結不清關係的妒忌之下,她從桑德林漢姆別墅——這是女王的私人產業,有著二萬英畝的佔地面積,位於倫敦以北一千英里開外的諾福克郡——的主樓梯上滾落了下來。女王親自趕過來,發現戴安娜四肢攤開地倒在樓梯盡頭的大理石地板上。她的婆婆派人去傳召戴安娜的私人醫師,但是卻將當場去扶起戴安娜然後幫忙照顧的任務留給了她的妹妹——瑪格麗特公主。那位女王陛下,戴安娜之後曾說,她“身體顫抖,絕對是受到了驚嚇……她害怕極了。”
威廉的分娩過程並不輕鬆。戴安娜在產房裡待了整整十六個小時,不過,在6月21日的晚上九點零三分,她終於誕下了一個七磅一又二分之一盎司重的男嬰。威廉·亞瑟·菲利普·路易·溫莎被引領到這個世界上,隨著禮炮的轟鳴、教堂的鐘聲,以及——依據延續了數個世紀之久的英國傳統——一位站在白金漢宮外面的街頭通報員搖起了一隻鈴鐺,以此來宣佈未來國王的誕生。
查爾斯和戴安娜對他們的兒子都是稀裡糊塗地愛著,在一小段時間裡,他們看起來似乎有可能去修補他們那千瘡百孔的婚姻關係了。因為查爾斯和戴安娜夫婦都完全沒有過所謂“幸福快樂的童年時光”之類的任何經歷和體驗——查爾斯後來以“備受壓抑”來描述他的母親,並且說父親是一個帶有虐待狂性質的流氓;而戴安娜則深知自己的父母互相看不起對方——查爾斯和戴安娜全心地溺愛著他們的新生寶寶。“我們都激動萬分,”戴安娜回憶起將威廉從倫敦聖瑪麗醫院接回家之後的最初幾周時光,“絕對是每個人都喜翻了天。”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皇家愛情:威廉與凱特 2(4)
不久以後,查爾斯在一次外出中手挽住她的腰時隨口給出的一句評價(“噢,這兒有點兒肥了,不是嗎?”),使得戴安娜連夜陷入到標準的厭食症症狀當中。於是,這位王妃在第三週就停止了對威廉的母乳餵養,以期這樣能夠讓體重恢復下降——她現在又重新開始自己每日的催吐減肥法了。
再加上徹底的產後憂鬱症,戴安娜那雜亂無章的飲食迴圈“把我的荷爾蒙給完全破壞掉了,”她之後這樣評價道,“我整個人都廢掉了。”情緒的起伏不定到了史無前例的地步——每一次都“會尖叫、啜泣,乃至號啕大哭,整整持續兩個或者三個小時”,她的好友羅德·帕倫博回憶道——然後,她會對丈夫的背信棄義更加絕望。除此之外,戴安娜還堅信白金漢宮裡的權勢人物們——無法辨識出真面目來的“灰色男人們”,她這樣稱呼他們——認定她已經心智失衡,對王室而言是個威脅。“在他們過來的時候,我像是發了瘋——不停摔東西,”戴安娜有次跟她的好友艾爾莎·包剋夫人這樣說道,“那就是我。”
此事對於戴安娜而言——這位憑藉著令人炫目的時尚光環和無可爭辯的愛民情懷,令她的丈夫以及其他所有皇室成員相較而言都黯然失色的王妃——意味著必須承受一連串的精神病學檢查,而後再大量服用相關藥物:其中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