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回憶自己剛剛開過的路,並沒有看到絲毫異樣,完全就是從市裡去往子貢山的道路,我走了也不止一回,為什麼下了車子所看到的卻並不是子貢山呢?想到這我腦子亂作一團。
因為要見鼠妖,人生中我第二次沒帶任何法器在身,每一次大意都會發生屁事,看來以後法器是絕不能離身了。
轉念一想,難道我這是被“鬼拽魂”了?
不知道同志們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就是曾經在自己非常熟悉的道路上迷路了,常來常往的地方,卻突然分不清楚東南西北,而且越走越覺得曾經熟悉的道路變的十分陌生,看每一棵樹、沒一個垃圾桶就好像從沒見過,這種就是“鬼拽魂”。
還有一種“鬼拽魂”容易被人誤以為是夢遊,這種人半夜突然起身就往外走,行動各方面都無法看出破綻,但他根本沒有意識,和人打招呼,躲避來往車輛靠的根本就是神經反射,而引導著他一路向前走的就是鬼。
這種情況在醫學上稱之為“夜遊神”,有明確記載的醫案,一個英國人患夜遊神病症,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整整過了21年,這期間他甚至和人結婚生子,但一朝醒來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老婆孩子。
難道我是中了這個邪?想到這兒我四下看了一番,好在所到之處不是啥墳地老林,確實是一處停車場,而且我能看到不遠處的門衛老頭,和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繞出停車場我就看到了東林市醫院的大樓,原來我是到了這個地方。
我所在之地的正前方有一座老式的青磚平房,看入口處有點像是倉庫,裡面也沒點燈,雖然外面大白天的但裡面光線並不好,我不知從哪冒出那股邪門的好奇心,湊上去看了一眼。
入口處一股冷氣撲面而來,雖然是深秋天,但還是能感到裡面的氣溫低於外面,但也不是陰冷之氣,就是溫度較低一點,屋裡似乎是一張張的鐵床,床上還鋪著鼓鼓囊囊的被單子。
我猛然一激靈,難道這是太平靜?很多小說裡描述的醫院的太平間不都是在醫院綜合大樓最高几層嗎?怎麼會在這個地方?而我莫名其妙的跑到了東林市醫院的太平間,又是為什麼?
剛有此念,就見中間一處鐵床上白色被單微動,接著一個頭發膨脹成一團的“人”緩緩坐了起來,接著屋裡昏暗的光線,我看到他腦袋機械而緩慢的轉向我,接著伸出裸露的胳膊衝我招了招手。
當時我只覺得自己渾身血液都凍住了,那種由內而外的恐懼簡直要把人吞噬了一般,我想跑,可是連腿都無法邁動,接著只見那具死屍又對我揮了揮手,雖然我嚇得渾身冷汗,但多少還有些理智,我心裡明白這一幕雖然可怕,但肯定事出有因,在心底裡給自己山呼萬歲,最後鼓起勇氣一步步走了過去。
可是當我走到死屍躺著的床前卻發現他並沒有坐著,甚至連被單都沒有掀開的痕跡,我深深吸了口氣將白被單緩緩掀開。
只見死人雙手緊緊貼合在自己胸口,一截指骨尖頭隱約可見。
看到這一幕我是徹底感到自己撥出的氣都快凍成冰了,這可是《風門奇術》裡記載的一種非常可怕的狀況,叫“藏骨”。
藏骨最常見於兩種人,一是盜墓賊。二是土工匠人。這兩類人都和死屍打交道,所以有的人“辦完事”就會在身上莫名其妙的發現一塊骸骨,據說這是死人不滿意被驚擾,所以將自己身體一塊骨頭藏在你身上,這是要倒大黴的前兆。
這節指骨莫名其妙的進了他的身,難怪這人會被活活嚇死。
可是我莫名其妙來到東林市醫院難道是受到了這截指骨的“召喚”?想到這兒我越發感到驚悚,轉身想走,猛然覺得手腕一緊,被一隻冰涼僵硬的手死死攥住。
這可嚇得我心裡狂呼阿彌陀佛,然而扭頭才發現並非我手被他攥住,而是因為過於慌張,卡在了床位護欄的縫隙中。
這讓我覺得自己實在可笑,緊張的情緒也稍微放鬆了些,鎮定下來再朝指骨看去,只見黑暗中骨頭透露著一股瑩潤的白光,但光線並不強,所以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
我卻暗中一喜,因為從這點可以看出我的運道確實很好,否則這根指骨要的可就是我的命了。
這種白光也就是屍氣,人死之後吐出的最後一口氣是一個人全身的精華所在,而這是一根可以吸入屍氣的詭物。
詭物其實也就是靈物,既然是靈物自然有靈性,它知道什麼人的屍氣可以要,什麼人的屍氣不能要,如果我也和昨晚那個逃犯一樣倒黴,那麼死的人就不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