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我了。
之所以我會跟著幻覺來到此地,是因為這截指骨對於鬼缸的召喚,兩樣詭物再合力殺死一人盜取屍氣後從玄門之術而言,就有了某種磁場間的聯絡,所以無論一方走到天涯海角,另一個器物都會追隨而至,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倒黴蛋是如何將指骨藏到身上?但我是在鬼缸的控制下來到這裡,找到了指骨。
由此可知這口鬼缸已然成精了。
想明白這點我將指骨從死人的手裡抽出來,他的眼睛緩緩睜開了,居然有一滴眼淚從他左眼眼眶滑落。
人死後還能流出眼淚,這說明在臨死前的一刻,這人內心必然是充滿悔恨與對家人不捨的,想到這兒我儘量讓自己聲音顯得平靜道:“你家人會知道你死亡資訊的,你有今天的下場,對家人而言也是個解脫。”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聽懂了這句話,但他微微睜開的眼睛又閉上了。
帶著指骨回到車上我放進了鬼缸裡,本來以為回來個陰風陣陣,烏雲遮頂之類的靈異現象,但卻沒有任何異狀,連草都沒動一下。
不過我卻覺得腦子一激靈,本來有些發漲的腦袋瓜瞬間變的輕鬆,有些迷糊的神智也變的清朗起來。
人類總覺得世界上就我們是最牛逼的動物,是萬物之主,其實人類遠沒有自己想想的那麼牛逼,在這個靈氣逼人的世界裡,我們不過只是靈性物種其中之一,即便是一口在人眼中看來漆黑一團,笨重粗大的瓦缸,都有可能將人類玩弄於鼓掌之間。
你牛逼個球啊。
221、湖水裡的乾屍
之後我開車去了子貢山,可是到山腳下,我忽然想起了一種忌諱。
正所謂“靈妖不兩立”,既然這口鬼缸已經有了靈性,自然不能帶到子貢山,雖然一座山看似很大,但妖物對於“另道法力”異常敏感,甭說靠近山體,就是我碰過了這口缸,如果不驅邪氣,去見鼠妖都有危險。
想到這兒我正要回去,又接到了董海超打來的電話,他讓我趕緊過去,確實查到了林子楓曾經在海城食品加工廠傳送資訊的通訊記錄,此案市局也高度重視,因為林子楓是業界小有名氣的暗訪記者,他失蹤已經很長時間了,兩點線索聯絡在一起,市局自然高度重視,於是立刻就成了專案組。
上車後發動汽車,我剛開了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就見對面一輛桑塔納時代超人逆向朝我急速駛來,我本來就是二把刀的新手,心裡一慌車子更開不好,眼睜睜看著兩車咣的一聲狠狠撞在一起,要說賓士車的安全效能真是沒話說,氣囊瞬間頂起,雖然我沒系安全帶,卻毫無損傷,而對方就比較慘了,雖然變形的車體沒有卡住他,但從車上下來後滿臉都是鮮血,鼻子裡的血不停往下流,他似乎是想逃避責任,踉踉蹌蹌往山上跑。
都到這份上,跑能解決問題嗎?看來這人不但車極差,智商也搞不到哪去。
賓士車車殼雖然也受到了損壞,但比起時代超人那是好太多了,我跟在他身後道:“哥們,你把我車撞成這樣就走可能不太合適吧?”
他恍若未聞,繼續往山上走,我有點火大了,走到他身後一拍肩膀道:“你都傷成這樣了,能跑掉嗎?”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臉上糊滿了鮮血,看樣子也是真夠慘的,這人深深吸了口氣道:“我女兒可能在山上出事了,請你稍微等等,我看過情況後就和你處理這件事。”說罷他繼續艱難的往山上走去。
人傷成這樣,如果不是因為大事,只會躺在原地等待救援,像他這樣爬都要爬上山的態度,說明可能是真有大事發生,想到這兒我也沒攔他,上前扶著他一起往山上而去,順便看看情況,如果是刑事案件那就得打電話給董海超了,雖然我知道這哥們現在和申重一樣都忙得暈頭漲腦,但該報警還是得報。
走在半山腰我就聽到山上傳來一陣女孩的哭泣聲,並不止一個,哭泣的聲音裡充滿了驚恐、傷心與懊悔,傷者聽了這聲音喘息變的十分急促,帶著哭腔自語道:“玲玲,爸爸來了,你可千萬不能出事。”
我心中有不祥預感,上了山只見四名女孩站在入口處的一株松樹後傷心的哭泣著,每個人都是渾身抖成一團,顯然受到巨大驚嚇,傷者道:“我女兒在哪兒?她到底怎麼了?”
“叔叔,小玲就在湖邊,我已經報警了,您別過去,哪裡真的太可怕了。”
傷者那還顧得上危險,哆哆嗦嗦往愛情湖走去,我跟在他身後穿過樹林就見清澈的湖面上漂浮著兩具屍體。
兩具早已乾癟和枯枝差不多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