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點頭:“正是。”
“原來如此。林小姐可好?”那管氏問候。
紫鵑就說:“還好,就是父母雙亡,寄養在舅舅家中,不方便和其他親戚來往,都斷了音信。”
誰知那管氏一聽這話,眼神黯淡下來:“從妾身出嫁到外地,算起來已經離鄉十餘年了。來這京城之後,音信也漸漸稀少了。”
“等夫人回到南邊就好了。那邊總有些族人幫襯。”紫鵑繼續說。
“族人?!”那管氏苦笑著搖搖頭,但是也不願意和並不熟悉的人說起,只說:“也罷,總比這裡好像,離家鄉近些,也有孃家的親眷來往。”
“能多些親戚來往總是好的。”這句才是紫鵑的重點。
不過那管氏沒注意,就問:“你是跟著林小姐從南邊過來的?”
紫鵑搖頭,微笑說:“不是。我是我們姑娘外祖賈家的家生子,原來在榮國府老太君的房裡當值,我們姑娘來了以後,老太君怕我們姑娘不方便,就把我給我們姑娘。”
177、潛在危險
雖然紫鵑一般在外人面前都說自己是林家的人,但是現在還是要說清楚,要不一個從南方跟過來的丫鬟居然這麼自如的在京城置辦宅子,太不正常了。會被懷疑有什麼問題的。
不過要是賈府的家生子就不一樣了,賈府在京城多少代了,家生子也有幾輩子的陳人,這些豪門裡有體面有權利的僕人有錢的也常見。這管氏也是望族出身,所以並不奇怪。
“這樣啊。”管氏說,“先夫雖然是個白身,不過妾身也聽說過林課鹽去世了。你們公子也在賈府生活?”
紫鵑就說:“我們老爺膝下只有我們姑娘一人,也沒過繼子嗣,所以沒有公子。
可憐我們姑娘只有孤身一人,偏是女兒家,出不得門,做不得事的。這不連親戚都不好來往,前些日子,我們姑娘還說親祖母的母族也斷了音信。
早年我們太太在世的時候,從太夫人歸西,就只有老爺外頭的往來了。我們姑娘現在大了,想起來很是傷感,這麼親近的親戚也沒有走動,現在別說想走動,就是通訊都難的。”
管氏嘴唇微動,不過沒說什麼。紫鵑卻明白她的想法,繼續說:“本來我們姑娘因為夫人去世,到舅舅家裡小住散心的,只帶了奶孃和貼身丫鬟,誰知道我們老爺也駕鶴西去了,小住變成常住了。
我們姑娘為人要強,不好麻煩舅舅家裡派人替她往來通訊的。”
這麼一說,那管氏就明白了,說:“林小姐要是相信我,我倒是能帶個信去南邊,雖然不是回泉州。不過也有族人往來的時候,倒是能輾轉過去。就是怕會慢些。”
紫鵑本來還以為必須自己提出,結果這管氏卻古道心腸,紫鵑心裡喜悅,馬上行禮說:“紫鵑先代我們姑娘謝過裴夫人了。”我都謝了你就不好反悔了,不過看著管氏不是個容易反悔的人。
事情進展比紫鵑想象中更加順利,紫鵑告辭的時候約定了什麼時候把要信件等送來。而且紫鵑也藉著良好的氣氛。說了些閒話,瞭解了一些資訊,包括裴夫人自己的和泉州管氏家族的,甚至林黛玉的表舅家的情況。
等回去,紫鵑把這些情況都告訴了林黛玉,林黛玉聽的入神。等紫鵑第二天要去送信件和禮物的時候,林黛玉也給裴家母子四人準備了適當的禮物。林黛玉還給裴夫人寫了封信表示尊重和感謝。算起來這裴夫人算她遠方表姨,就是太遠了點。
因為要人捎帶,所以給林黛玉親戚的禮物都是小巧輕便的,並不珍貴,但是綜合林黛玉現在的情況卻算很合適。紫鵑不過一個不大的包袱就收拾好了。
裴夫人推辭禮物,紫鵑很說了些話,又看了林黛玉的信,才收下了。紫鵑託付了裴夫人,因為人家要扶靈還鄉,紫鵑不好打擾太久。就告辭離開。
回去的路上。紫鵑在轎子裡看見有賣風箏的,想到要到放風箏的季節了。想到每年林黛玉只有賈府裡份例的風箏,分到什麼算什麼,有什麼不甚如意,就想要給她外頭買了去。
倒不是賈府虐待林黛玉,說起來現在賈府的三個小姐沒有一個要緊的,沒人趕著先討好她們,要把好的風箏給賈府自己的小姐這一說的。不過隨手分配罷了。
不過小姑娘們的玩物,又不是講究什麼實用性的東西,就看個眼緣。紫鵑記得《紅樓夢》小說裡今年林黛玉的風箏是個美人風箏,被姐妹們說不好看。
雖然是個玩物,要是《紅樓夢》小說上那個敏感的林黛玉沒準心裡有些不舒服的。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