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書齋距離廊下,不及二丈,每個人俱可腳不沾塵,一躍而入,只以雙門緊閉,勢又不能懸空用手去推那門,況且門上尚有布毒的可能,是以群雄才遲疑不前。
谷之陽存心人前顯露,霍地取不肩後長劍,一手仗劍,一手持鞘,身形一躍,直射門前,手中長劍往地下一點,左手劍鞘,疾往門上點去。
他雖是懸空出手,這一點之力,少說也有二三百斤,但聽一陣軋軋聲響,雙門倏開。就劍勢上一借力,人已閃電般穿入。
楊玉鳳早已蓄勢以待,雙門才啟,她已一式紫燕穿簾,飛射而入。
金白羽在谷之陽拙門之時,已然凝足功力,他乃極重義氣之人,目的並非搶著入內,而是暗中為谷之陽戒備,萬一遇險,他可適時搶救。此時見他已安然進去,遂也飄身射入書齋之內。
孰料,就在他與楊玉鳳入內的剎那,壁上突起一陣隆隆之聲,不知哪裡移來一堵鐵牆,將入口牢牢封祝不禁吃了一驚,舉目看去,谷之陽正望著鐵牆發呆,隨道:“谷兄,這是怎麼回事?”
谷之陽此刻已恢復了鎮定,微微笑道:“這樣不是很好麼,免得那批人進來。”
金白羽皺眉道:“可是咱們也無法出去呀。”
谷之陽道:“出去之事,以後再說。”
看了楊玉鳳一眼道:“此位是誰?”
金白羽急為他引見道:“這位乃是……乃是……”楊玉鳳噗嗤一笑道:“還是我自己說吧,我叫楊玉鳳,出身四川楊家。”
谷之陽恍然道:“辣手玉觀音,久仰,久仰。”
金白羽道:“此刻不是敘話之時,咱們該先找到出路才是。”
谷之陽目光四下一掃道:“不忙,既入寶山,豈可空返。”
口口口
金白羽微微一笑道:“難道谷兄也為那傳說中的珍藏動心?”
谷之陽微笑不答,目光卻不住的在室內打轉。
楊玉鳳冷冷道:“金銀珠寶雖好,終是身外之物,進入禪院之人,只怕都不是為了這個。”
金白羽明知他指的是玄門羽書,卻故作不解道:“不是為了珍藏,卻是為啥?”
楊玉鳳哼了一聲道:“問你自己就行了。”
金白羽碰了一個軟釘子,再不說話,舉步向谷之陽行去,那谷之陽此刻是全神貫注在室內事物,片紙隻字不放過。這種舉動,使金白羽也無形中受到感染,不知不覺的也搜查起來。
這間書齋寬廣約有三丈,除了一張書桌外,盡是書架書櫥,上面擺滿書籍經卷。
牆壁之上,則張掛著許多名人字畫,金白羽心無所求,沒有患得患失之心,隨意流覽,合意的書籍字畫,拿起來多看幾眼,不合意,連看都不看。
而谷之陽卻不同,他是每一本書,每一張畫,俱不放過,神情顯得極緊張焦灼。
楊玉鳳乃是女兒身,她與二人不過才認識,兼以素性高傲,任事也不放在眼裡,是以也不理睬他們,獨自一人在另一隅立著。
話雖如此,但她亦是有所為而來,自然不願放過室內任何可疑之物,是以一雙秀目,不斷的在他們二人手身上梭來梭去。
突然,金白羽的目光停在一軸水墨的仕女圖。那是一幅麻姑獻壽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若仔細想起,可是有點可疑了。因為此是禪房靜室,掛著一幅仕女圖,似乎是太不適當了。
楊玉鳳乃是極其聰明之人,見金白羽只管呆呆看著,以為他已然有所發現,腳下不自覺緩緩往前趨近。
金白羽並不懂得字畫,只是覺得畫面極美,不自覺的看出了神。
他們一個發呆,一個冷眼旁觀,頓又引起谷之陽的注意,竟放下手中的書,急步行了過來,楊玉鳳見他行來,心中大急,打定先下手為強的主意,倏地一飄身,伸手把畫摘下。
谷之陽見後以為蹊蹺就在畫中,大喝一聲,伸手便奪,楊玉鳳早防到這著,畫一入手,長劍亦已撤出,一式攔門拒虎,長劍射出一股寒芒,逕向谷之陽手臂截去。
谷之陽武功雖高,可不敢用血肉之軀去擋利劍,一沉腕把手縮回。
金白羽見他們一個突然把畫摘不,一個又伸手去奪,倒弄得莫名其妙,怔得一怔,突見掛畫之處,似是一個壁櫥,心中不由一動,伸手便去開那櫥門,孰料,才一跨步,手還沒拉開櫥門,驀得腳不一軟,急撤身時,已然不及。但覺身子一輕,人已如隕星下瀉,直往下沉去。
這不過是瞬間之事,金白羽空有一身功夫,卻無法將身形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