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只有儘量提著一口真氣,不降了足有五六丈,方始腳落實地。
舉目四下一瞧,只覺黑沉沉地,彷彿落在一處黑獄之中,一個武功精純之人,黑暗之中亦能隱約的辨識事物。金白羽略為定了定神,再度細看,突見黑影之中,靠牆坐著一個人,舉步行近一看,隱約似是一位道裝老者,於是輕喚道:“道長,道長,醒一醒。”
只聽嘩啦一聲響,那道長應手而倒,原來是一堆枯骨,金白羽先以為他是一個活人,這一散成枯骨,倒把他嚇了一跳,有了這個發現,使他心情不自覺的沉重起來,再細細的四處看了看,竟有好幾堆枯骨。
這種現象說明了凡是落到這黑獄之人,極少有生還的希望,金白羽雖是江湖豪俠,不同於普通人,但想到自己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辦,如若也和這些枯骨一般,就這樣困死在黑獄之中,真個是死不瞑目。
可是,黑獄四不渾然一體,沒有一點空隙可尋,頭頂也是黑沉沉的,不知有多高。空有一身武功,竟是一籌莫展。
尋找出路之事既然絕望,他反倒安定下來了,逕自盤膝運起功來。
連日爭鬥奔波,極少安心功課,此刻身處黑獄,心無二用,一旦行起功夫,收效極是宏大,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刻,方始不丹,睜開雙目一看,眼前的景物,比先前清晰多了,知道自己的功力又進境了不少。
突然,他發現那化成枯骨的道長身旁,放著一本小冊子,想是枯骨倒不後,從他道袍之內掉下來的。起身拾起一看,封面隱約似是“玄門羽書”四字,翻開內頁,因字跡太小,看不清楚,心知必有用處,順手往懷中一塞。
復又提起道袍一抖,另外還有一本黃綾絹冊與一支古劍,想來都是道長的遺物。此刻他也無暇細看,先將冊子收起,又佩上寶劍,再度坐回原位。
不知過了多少時刻,只聽耳際傳來一陣蟻音道:“金白羽,地穴之中除了你以外,還有什麼人?”
金白羽大吃一驚,急道:“只有我金某一人。”
傳音又道:“你自信可以拔起多高?”
金白羽此刻已確知傳音是頂上傳來,隨道:“勉力而為,大概總在三丈左右。”
傳音復又道:“這樣可能行了。老夫先把繩子垂下,你望見繩子後,可躍起抓住,這樣你就可出困了。”
金白羽跳起身來道:“前輩,你是誰?”
傳音答道:“以後自知,此刻不用問了。”
金白羽極目望去,果見懸空似有一根繩索,離地約有三丈多高,自己平空拔起,只怕不易構得上,想了想,突然靈機一動。
當下緩緩將真氣調勻,陡的騰身躍起二丈多高,飛撲牆壁,等到真氣將竭之時,伸腿往牆壁一點,借勢換了一口氣,身形再度騰起,單手懸空一攫,已把繩索抓祝此時頭頂傳音又起,徐徐道:“你可順著繩索上來,老夫無暇曳你了。”
金白羽手上抓住繩索,就勢換了一口氣,他功力原極深厚,有了繩索憑藉,上升自是輕而易舉,不及片刻工夫,已到頂端,探頭往外一看,竟是一間石室,那根繩索的另一端,繫縛在一張石桌之上。
石桌之上,用炭條之類寫了幾行字:“解去繩子,將石桌右旋三轉,可出此室。禪院之內,殺機迷漫,速離為宜。”
字跡潦草,但蒼勁有力,未留不款,也不知是什麼人所為,反正人家既能救他出困,料無惡意,當不用袖拭去字跡,依言將石桌右旋三轉。
室內突然一陣軋軋聲響,地室洞口已被一塊石板遮蓋,了無痕跡,同時,石壁之上,倏然現出一個門來。
門外一條走廊,每隔十餘步,有一盞萬年燈,燈內火光熊熊,燈心足有兒臂粗細。此種情景恍如置身於古陵之中。
順著走廊行了三五十步遠近,突然迎面行來一位鬚髮皆白的老和尚,他認得這和尚就是碧雲禪寺的方丈,不覺一怔道:“上人怎的也來了這裡?”
老和尚合什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老僧乃是接引公子的。”
金白羽面容倏變道:“上人把我當作什麼人了?”
老和尚嘆一聲道:“這所禪院果是建文帝昔年參禪之所,除了建造特別外,外傳藏有寶物之事,都是以訛傳訛。”
金白羽冷笑道:“在下可不是為珍藏而來。”
老和尚點頭道:“這個老僧相信,但其他的人可並不與你一樣。”
金白羽道:“旁人如何想法,在下可不清楚。”
老和尚又道:“這禪院的許多訊息機關,乃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