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靜原被他一句話說的面紅耳赤,脊椎骨跟著發麻,手指羞赧地攥緊。
“嗯?”陳硯得寸進尺,“你過年走親戚的時候,不也得和那幫表哥表姐拜年嗎?到我這就說不出來了?”
宋靜原臉憋得通紅,雙眼下意識地睜大,過了好半天,磕磕巴巴說:“可、可是我沒有表哥。”
“哦。”陳硯沒有放過她的打算,“那正好,以後你就只能這麼叫我。”
身後傳來幾個小孩子嬉鬧的聲音,宋靜原臉皮極薄,伸手推了推陳硯:“還有人在呢。”
“怕什麼。”他向前一步,大半個身子將她擋住,完全圈進自己懷裡,“他們又不認識你。”
“就叫一句讓我聽聽唄。”陳硯那點做惡之心徹底被勾起來了。
宋靜原吱嗚了好一會,覺得血管裡的血都要燒起來了,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心跳聲變得尤為明顯。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攥著陳硯的衣袖,聲音小到要被風吹散:“我才不要呢。”
就算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就算這只是一個很簡單的稱呼,但她怎麼都說不出來。
一種奇怪的羞愧心在作祟。
“這就叫不出來啊?”陳硯俯下身子,少年周身強烈的壓迫感逐漸加重,陳硯攬過她的腰,粗糲的指腹在她耳垂上摩擦,語氣極為放浪,“以後到床上,讓你叫的比這還過分呢。”
宋靜原大腦暫停幾秒,像是聽見了多了不得的話,無意識地瞪大眼睛:“你、你說什麼……?”
陳硯垂下眼,女孩眼眶溼漉漉的,長睫毛上沾染了水汽,唇色嫣紅,巴掌大的臉上寫滿了驚愕與不解。
“算了。”陳硯也是真怕把人惹得生氣了,後退半步將人鬆開,溫柔地幫她把額前碎髮捋順到耳後,“不欺負你了。”
宋靜原緊繃了許久的身體終於得以放鬆下來,垂著頭用手背給臉頰降溫,紅熱許久不褪。
陳硯扯著她的手,兩人繼續散步。
不遠處剛好有個賣糖葫蘆的小推車,陳硯捏了捏她手指:“吃不吃?”
宋靜原搖搖頭:“不吃。”
“還生氣呢?”
“沒生氣。”
陳硯摟著她脖頸把人往自己懷裡帶,語氣懶洋洋的:“那妹妹你想吃哪個?哥哥給你買。”
“……陳硯!”宋靜原從他懷裡逃出來,轉身就往反方向走,厚厚的棉服裹在外邊,像只要離家出走的小熊。
陳硯看著她的背影實在可愛,忍不住笑出了聲,幾步追上她:“我錯了。”
宋靜原不理他。
“不喜歡我這麼叫你啊?”陳硯伸進她的衣袖去拉她的手,嬉皮笑臉的,道歉也沒有誠意,“那我以後不這麼叫你了。”
宋靜原臉和脖子一片通紅,鼓著腮幫子,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
“靜原?”
“小學霸?”
“女朋友?”
他換不同的暱稱叫她,聲音透著壞,見人還不理自己,偏頭貼在她耳側:“寶寶。”
他故意壓低了聲線,磁性的嗓音勾的人一陣顫慄的酥麻,像是電流傳到四肢百骸。
“寶寶,我錯了。”
崎高寒假放的很短,連元宵節都不讓人好好過,剛到初八,所有學生就都要返回學校。
寒假最後幾天宋靜原都待在家裡學習,偶爾會和陳硯約著一起吃晚飯,然後和天下所有情侶一樣,牽著手在馬路上散步。
平淡又甜蜜。
初八早上,宋靜原揹著書包從樓上下來,看見陳硯站在樓下,愣了幾秒。
“你怎麼來了?”她快步跑過去。
陳硯眉眼耷著,整個人看起來都非常沒精神,打了個哈欠,自覺接過她肩膀上的書包,說話都帶著鼻音:“這不是陪你一起上學?”
宋靜原知道他平時熬夜熬的嚴重,不忍心看他這副樣子,攥了攥他的衣袖:“陳硯,你以後還是別過來陪我了,在家多睡會吧。”
陳硯不以為然:“老子樂意來接你。”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宋靜原想從他手裡把書包拿回來,陳硯沒給,垂眼問:“幹嘛?這不是還沒到你們班?”
“學校裡面的人好多。”宋靜原打量了下四周,“我還是自己揹著吧,不然會被人說閒話。”
“說就說唄。”陳硯輕哼一聲,“怎麼?和我談戀愛你很丟臉啊?”
“不是。”宋靜原將下巴藏進衣領裡,聲音極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