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眸如烏金矅石,卻難以讀出一絲情緒。他還記得她?
“李……”齊青玉從沒想過要與他在這種情況下再遇,不由得啞口難言。
“呵,好一副久別重逢勝……,嗯,就像迷路的鴛鴦重新找回彼此,倍感人。”一道清醇卻帶輕挑的聲音,直刺刺地切入,硬生生分開了糾纏的視線。
齊青玉只覺隔膜嗡嗡直響,倏地轉身瞪著嘲笑她的人的胸膛——絳紫麒麟紋錦袍!原來懷王真的在這,鄭長歌沒騙她。
光聽這玩世不恭的語氣,就不想看他桃花兩生的眼眸。
他以前在花廳飲宴時,就是這副模樣,一雙透著邪魅的眼眸不管對方是誰,都是斜斜是勾過去。
更不管對方會不會失魂落魄,他兀自開心。
若哪個人不知死活、恬不知恥地貼上去,他卻會立刻變臉,大發雷霆將人嚇破了膽。
“微臣參見懷王殿下。”李宇軒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微微拱手行禮。
“李將軍免禮。”懷王笑著,拖長了每一個音調,微闔的目突然盯著齊青玉,“六姑娘,你方才如此那般的暗送秋波挑‘逗鄭世子,如今又與李將軍眉目傳情,不差與本王含情脈脈,來,抬頭看一個。”
齊青玉來不及生氣,倏然察覺到身後人的氣息從無到有,再從有到無,不過是剎那間的事。
李宇軒動氣了,卻隱忍不發。
懷王勾唇一笑,輕淡的目光忽然變得灼熱起來,直勾勾地盯著齊青玉,“六姑娘初來乍到,難道是想尋幾個靠山?六姑娘都有什麼適合本王的玉簪禮冠,儘管送來,本王自會看在你顏如美玉的份上,照顧一二。”
“不勞懷王費心,六姑娘自有微臣照料。”李宇軒大概忍無可忍,終於開了口,開口的同時還不避嫌地將齊青玉輕輕拉到身後。
這就罷了,他居然還不放手,就那樣一直執著充滿較一般閨閣千金要有彈性的柔荑不放。
齊青玉心裡一陣雞皮疙瘩,直覺頭頂一道冰寒的目光快要把她凍傷。
甩,甩開他!可是怎麼用力也甩不掉,拜託,“李……李將軍,你的手。”
這樣委婉暗示,總能明白了吧。
“無礙。”李宇軒頭也不回,與懷王強強對峙,寸步不讓。
其實懷王就若那黃山天都峰獨秀天下,李宇軒卻是泰山玉皇巍然四方,兩者在武力上不必比試便知優劣。但這二人敵對的事,天下皆有所聞。因懷王身份更高貴,才當得強字,才有了這強強對峙之說。
懷王興味盎然地瞥了眼二人的手,狀似可惜地嘆道:“本王還以為齊六姑娘盛名天下,是為技藝非凡之故。現今看來雖也不假,但這技藝似乎並非司珍之藝,而是勾‘搭男人的手段,非同凡響。”
薄唇彎出一抹淺笑,邪惡而放肆。
“請懷王自重,勿隨意出口傷人。齊六姑娘乃是微臣自幼許下婚約,正大光明,並無不堪之說。”李宇軒傲然屹立,冷沉的黑眸波瀾不興,卻透著一股不容質疑的堅定與威嚴。(未完待續……)
第173章 記得我說過的話(卷二)
齊青玉早被懷王之言嚇破了膽,他是想給她扣下一頂“水性楊花”的帽子?這簡直是陌生人似的,從未見過他這一面。如今更被李宇軒這番話震得頭重腳輕,連話都不會說了,心悸連連,搖晃著便要摔倒。
你們鬥你們的,扯上我做什麼?
齊青玉幽怨地想。
“唔!”懷王嫌棄地瞪著她,“難道又要犯羊癲之症了?”
好了,端木榮當下明白,齊六姑娘身有暗疾之事,今日之內便要飛遍整個京師。
李宇軒臉色微變,卻瞬間恢復如常,“請懷王慎言。微臣尚且有事,容微臣告退。”
他不過是言語上客氣,照顧懷王身份而已,他若要走,便沒人敢攔。
李宇軒帶著齊青玉,龍行虎步往外走去。
齊青玉需得小跑,才跟得上他健如龍虎般的步伐。不一會兒,身體極好的她,也累得氣喘吁吁。
直到彩洛院另一端,一個八角麒麟亭中,李宇軒方才停下,鬆開齊青玉的手。
他淡淡地打量著她的衣飾,白色腰帶與彩絲宮絛皆系在正中央,未曾婚配。陰沉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兒。
“記得我說過話嗎?”其實他腦海浮現的字眼是承諾,可惜前幾年捎去的書信全部石沉大海,才心存顧忌。
前些日子奉旨匆忙回京,今日才到,也尚未有空閒派人去查這些年她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