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曾逝去的力量,展現在我的眼前。”
一縷輕風捲上了斯內普的魔杖,一個個咒語開按照日期從早到晚的順序依次出現,漂浮咒、飛來咒、恢復如初……甚至——塞拉很有些黑線地看到了許多清理一新咒,而且大都是晚上臨睡前或是早上起床後的時間。
終於,時間來到了那個聖誕節的夜晚。
塞拉緊緊盯著魔杖的尖端,大氣也不敢喘,她的心,已經在一點一點地沉下去。
一忘皆空。
是的,她又猜對了。
施咒的時間卡得剛剛好,剛好就是在她羞澀慌亂地逃開後不久,斯內普就對自己施了這個遺忘咒。
塞拉的臉色很平靜。她把魔杖按原樣放回到桌子上,離開了魔藥辦公室,輕輕把門鎖好。
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遺忘嗎?拼著遺忘咒對自己身體造成的傷害也要拋棄掉那段回憶嗎?那段——那樣美好的吻——在他心裡,究竟算什麼?一時情迷意亂事後追悔莫及?他是不是覺得那是對那個紅髮碧眼的姑娘的背叛?
等等——背叛?
塞拉輕輕恥笑了一聲,別開玩笑了,他的心從來都只是屬於純潔的百合花的,說不定——說不定——就連他們接吻的時候,他心裡想的那個人還不知道是誰呢。
既然從沒離開過,又何談“背叛”?
衣袋裡有什麼東西硌得她的腿生疼,她掏出來一看,那是一個精緻的小掛墜盒,拖著細長的銀色鏈子,盒體用整塊翠綠的祖母綠寶石雕成,上面遊弋著一條煉銀鑄就的蟒蛇,非常斯萊特林風的漂亮和雅緻。
這是她前一陣子鑽研鍊金術的初步成果,也是她準備送給斯內普的生日禮物。
開啟盒蓋,裡面是她自己靜靜笑著的照片。可這笑容,一下子就灼痛了她的眼睛。
“永恆封鎖。”塞拉用魔杖輕輕敲了敲掛墜盒。盒子啪嗒一聲蓋上了——除非她自己解開咒語或是——死去,否則,這盒子不會再開啟了。
她來到了貓頭鷹棚屋。由於這裡位於西塔的頂端,又沒有窗玻璃,所以常年颳著刺骨的風,北英格蘭冬夜的星星格外明亮,就好像這裡幾百雙一眨一眨的貓頭鷹眼睛。
她把掛墜盒包了起來綁在郝思嘉腿上,拍了拍她,“嘿,女士,有活兒要乾了。”
郝思嘉看了她一眼,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情,翅膀一耷拉,傲慢地搖了搖頭,低頭又看看包裝外面寫的收信人的名字,又很憤怒地啄了上去。
“哦,別這樣,乖孩子。”塞拉把她從貓頭鷹架上抱了下來,摟在懷裡,輕輕撫摸著她毛蓬蓬的背,“好了,聽我說,不管你能不能聽懂,”她咬了咬嘴唇,“他愛的人是誰,我們早就知道,不是嗎?這種事兒,發生了也不止一次了,這不是一場輕鬆的戰鬥,從一開始我們就明白。”她垂下了眼簾,不知道這些話是對郝思嘉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我們的最終目的是改變他的結局,而不是——而不是——”她有點艱澀地說,“而不是讓他愛上我。”
“咕嚕。”郝思嘉不滿地說。
“好了,打起精神來,去把這個送給他,好嗎?”塞拉拍了拍自己的貓頭鷹,露出一絲微笑。
“咕嚕嚕。”郝思嘉繼續不滿,但她低下頭輕輕啄了啄塞拉的手,飛走了。
是啊,打起精神來,別為那些早就清楚了的事情心煩了,早知道會這樣,還要表現出臺灣苦情劇女主角的作派,不覺得矯情嗎?
塞拉心裡不斷這樣對自己說著,身子卻慢慢地低了下來,她靜靜地坐在貓頭鷹棚屋冰冷的石頭地上,只有低低的羽毛窸窣聲和鳥兒低語聲陪伴著她。
卑微的花
由於在寒冷的貓頭鷹棚屋裡坐了不短的時間,第二天早上,塞拉終於病倒了。
“好了,孩子,來,把這個喝下去,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龐弗雷夫人端著一杯亮紫色的魔藥走了過來,和藹可親地說。
“謝謝您,夫人。”塞拉啞著嗓子說,苦苦壓抑住劇烈咳嗽的慾望,接過藥水仰頭一飲而盡。
藥水一下肚,塞拉立刻漲紅了臉,就好像有一團烈火從舌頭尖一直燒到了胃裡,而自己的腦袋就變得像個蒸汽火車頭一般,鼻孔嘴巴甚至耳朵裡都開始往外冒氣。
不過,這劑魔藥的效果也的確是好,她感到自己的嗓子立刻就不那麼癢癢得老想咳嗽了,而且鼻塞的情況也改觀了許多,甚至失靈的嗅覺也恢復了——
“啊,波皮最新配製的提神劑嗎?”一個愉快的聲音傳了進來,隨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