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溫宿的臉色冷寒,眼神深不可測。
“冥雷掌……”他默默重複那套武功的名字,皺著眉頭。許久,他平靜地開口,“既然如此,你隨我回東海吧。”
小小當場愣住了,“啊?!”
溫宿看著她的眼神裡有了怒意,“怎麼,要我再說一遍?”
小小猛搖頭,“不敢。我……我只是想說,這……這不太好吧……”小小眼珠子一轉,瞎掰道,“我、我還想找出殺害師父的兇手……”
溫宿端起茶,“以你的功夫,找到了兇手又怎樣。你一個女孩子闖蕩江湖,大哥在天有靈,怎能放心。大哥的仇,我自然會報。你隨我回東海,好好習武。”
習武?!小小欲哭無淚。習武,那得多辛苦?當年師父教武功的時候,都是隨她高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跟玩兒似的。這實打實的修煉,她怎麼受得了?
“師叔……我……”小小還想說上幾句,但卻被無情地打斷。
“不用多說了,就這麼辦。”溫宿說完,起身,離開。
小小僵住了,好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天理何存哪?!這是什麼師叔啊?!
她含淚抬頭,自言自語道:“什麼兄弟嘛,一點都不像……”
她無奈了一會兒,驀然想起,剛才把廉釗撇下了,要是不給個交待,恐怕……
她當即出門,四下找人。
廉釗並未離開船頭,他坐在船舷上,安靜地看著風景。
不知為何,小小就是歉疚,她慢慢走過去,輕聲開口,“廉釗……”
廉釗轉頭,笑了笑,“說完了?”
“嗯……”小小點點頭。
“他……”廉釗猶豫了一會兒,開口,“他真是你師叔?”
小小沉默了一會兒,繼續點頭。
“原來,你是東海門下……”廉釗的神情有些沉重。
小小這才想起,東海七十二環島統領海域,染指漕運。先帝在位之時,仗著神霄派的名號,倒也沒什麼關係。只是,現在,它根本就是朝廷的眼中釘。冠上的頭銜也是“海賊流寇”……呃,她的師叔是東海的人,也就是說,她和廉釗,是間接的敵對雙方?
“我……我剛和師叔相認,我也不知道他是東海的人……”她脫口而出,這樣解釋道。
廉釗看著她,眼神依然是溫柔的,“我只是覺得奇怪罷了。先前聽樂兒說過,你是破風流的弟子……”
“啊,我師父是破風流的。師叔和師父也失散了多年,不然,我剛才也不會認不出來……”小小扯道。
廉釗笑笑,“我沒有逼問你的意思。你是破風流的也好,東海也罷。始終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只是覺得,越是和你相處,不知道的東西,反而越多……”
小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歉意更深。她僵硬地笑著,回答:“我們……我們才剛認識不久麼……”
“說的也是……”廉釗笑著,回答。
小小臉上笑著,心情卻愈發沉重。到剛才為止,她的破綻多到自己都替自己捏把汗。但面前的人,卻還是選擇相信她。甚至,連詢問的時候,都用了最溫柔的口吻。相較起剛才溫宿的態度,誰好誰壞,在她心裡早已有了分曉。但是,他越是這樣,她就越不自在。
廉釗說,越是和她相處,不知道的反而越多。她又何嘗沒有這般的感受。越是和他相處,她就越覺得不實。家世、人品、武功,無論哪一點,都無可挑剔。世上,真的有這樣美好的男子?而且,還被她左小小遇上了?……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假的一樣。只要她再靠近一步,這樣的夢幻,就會破碎了。
“小小?”
她的胡思亂想被廉釗的聲音打斷,她回過神來,尷尬地笑笑,“啊,好美的景色啊!”她抬眸,扯開話題。
廉釗順著她的眼神望去,隨即便笑了,“這裡就是昔年三國赤壁,你不是一直想看麼?”
小小愣了愣,立刻點頭,“對啊對啊,果然不同凡響!”
廉釗不多說什麼,安靜地笑。這時,他注意到了小小身後揹著的三絃。走江湖賣唱的,這就是她最常用的自我介紹。
他想了想,開口,“小小……”
小小笑著回頭,“啊?”
廉釗的臉頰微紅,他抬手,輕輕摸著自己的耳垂,道:“我……我都沒聽過你彈三絃……”
小小看著他,有些驚訝。原來,他害羞的時候,就會摸自己的耳垂。她笑了起來,“這很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