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啊,我現在就彈給你聽!”
她解下三絃,在船舷上坐下。她看了看眼前的景色,扣弦唱道:
“太白詩,東坡詞,橫槊一曲酒當釃。濁浪難沒英雄志,東風易染江水赤。誰爭得天下為私,誰爭得名留青史,誰爭得萬代專祠。功名不過蠅頭字,豪傑千古,成敗一時,白髮青絲。”
廉釗聽完,不禁笑了起來,“這可不像是街頭賣唱的曲子。”
“嘿嘿,有感而發。”小小抱著三絃,“你若要聽風月小曲兒,我再唱一首就是了。”
“不用。”廉釗急忙阻止。
小小也笑了,還是這樣的無憂無慮,最好了……
她沒笑多久,就聽得有人大叫起來。
“有人鑿船!”
小小當即愣住了,鑿船?這裡可是江上啊!她轉頭看著那滔滔江水,欲哭無淚。蒼天啊,就不能讓她過會兒安穩日子麼?唉……
三災五難
“有人鑿船!”
小小正在感慨自己三災五難,不得安寧的時候。只見剛才那群入了後艙的東海弟子一齊衝了出來。幾個身手敏捷的,毫不猶豫地跳進了江水裡。
東海的弟子自然是深諳水性,一入江裡,就如魚得水,身法快到目不可辨。而此時,船身已開始搖晃不穩。艙內亂作一團。
難道,鑿船的人是在船外鑿?小小就站在船舷邊,自然而然地便低頭看了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看見江面上泛起了血色。幾名弟子被迫出了水,身上已負了傷。
小小驚退了一步。看來,那鑿船之人,必定也是浪裡好手。難道,同出東海?
她正這麼想著,只見浪中有人探出了頭,大聲笑道:“姓溫的!你殺我兄弟,我要你陪葬!”
這時,溫宿上了甲板,聽到那句話的時候,皺緊了眉頭,走到了船舷邊。
旁邊那背雙劍的男子立刻上前,開口道:“師兄,怕是江上水寇。弟兄們不熟江中水勢,落了下風。”
溫宿聽罷,眼神裡的寒意更深。他拔刀,一躍上了船舷,然後,縱身入江。
小小不諳水性,看到這種身手,自然讚歎不已。而此時,她身邊的廉釗也躍上了船舷,執弓引箭。凝神看著水流湍急的江面。
小小微微側著頭,仰視著他。剛才還帶著害羞表情的男子,現在已是一身肅颯,銳利的戰意從箭尖瀰漫,籠罩全身。
就像是她第一次見他挽弓時一樣,那般漂亮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