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找到了三叔,說了西沙的事情,三叔於是設計加入考古隊去西沙尋找古墓,而解連環根本和這件事情沒關係。
“可是,他為什麼要反著說,這沒有任何的理由,他是這樣的人我早就知道了,難道他為了保持在我心裡的地位,就處心積慮地撒了這麼大的謊,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為什麼這麼幹?你到現在還沒明白嗎?他把一切都說反了,但是西沙出發之前的事情,並不是一切,他真正想掩飾的,是後面的事情。”
我仔細地回憶三叔說過的整個過程,忽然有如掉入了萬丈冰淵,渾身的血都凍了起來:一切都說反了,那麼,最可怕的就不是這些旁枝末節,而是出事當晚發生的事情!
那麼,就不是解連環下水被三叔發現,而是三叔偷下水,被解連環發現。
解連環可能威脅三叔將他帶入古墓,否則就告訴文錦一切,三叔之後將他帶入古墓,接著就應該是解連環在古墓中觸動機關。
一切都毫無破綻地合理起來。所有的事情開始符合人物的資歷和性格。
最後的關頭,三叔告訴我的版本是,他將解連環留在古墓中,然後他逃了出來,那麼,最讓我無法想象的局面就產生了。
如果是完全相反,要這一切繼續合理下去,那從古墓中出來的,就應該是解連環,而三叔被打昏,留在了古墓裡。那麼,死在海底的,竟然是三叔自己!
那我現在的三叔又是誰呢?天,我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文錦看著我的表情,才道:“你現在終於明白了,你所謂的三叔,根本就不是吳三省,這也是你的三叔絕對不會和你說實話的原因,因為從最開始,一切就已經錯了,他在海底已經和別人掉了包。”
“可是,可是這怎麼可能呢?為什麼我的家裡人都沒有發現?”
“那是因為你三叔這個人性格乖張,十幾歲就離群獨居,幾乎和你家裡人很少見面,只要稍微化裝一下,對於你三叔的品性有一些瞭解,就可以矇混過去。我想你也感覺到了,你現在的三叔,和你小時候記憶裡的三叔,是完全不同的。”
我的衣服全部溼透了,一個人分別了五六年後突然出現,他的性情或者相貌變化,別人都是可以接受的,我也感覺到現在的三叔比起以前的,秉性要平和得多,他年輕時候簡直是無法無天的一個人。
文錦說完之後,我整個人已經完全無法思考,或者說,心中如此多的謎題,如此多的推測,一下子必須要重新靜想一下,這實在太混亂了。
“可是,三……解連環,他為什麼要那麼做?他為什麼要和我三叔掉換身份?”
“這是一個無比複雜的情況,首先可能是因為檔案,他從海底古墓回來之後,我們全部都消失了,如果他好好地出現在單位裡,那他的問題就相當嚴重,別人會查他,他的背景在長沙太特殊了,一查株連太多,可能會形成巨大的麻煩。而吳三省當時是編外的,檔案中沒有他的名字,也就沒有人知道他和這件事情的關係,所以他們解家權衡利弊,可能選擇了這樣的辦法,同時,他也可以拿到吳三省所有的產業,對於當時家道中落的解家也有巨大的好處。可是,這一場戲一旦唱起來,就無法結束了,你知道你家的二叔,小時候在長沙就是出了名的刺頭,絕對招惹不得,要是讓他發現弟弟被害死掉包了,必然會來對付解家,以吳狗爺和你奶奶家的勢力,這將是一場腥風血雨。”文錦道,“我一直在暗中注意這件事情,想透過某種方式把這個事情通知你的家裡。但是解連環之後表現出來的能力讓我極度害怕,這人心思極其縝密,我感覺如果貿然出來說這件事情,反而可能會被反咬一口。所以我只能一直潛伏。”
我捂住臉,心中開始抗拒,感覺這一切肯定不會是真的,道:“那麼,你們在西沙海底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呢?為什麼你們會突然消失。還有,為什麼古墓的頂上有血字說‘吳三省害我’?如果是解連環害了三叔,那麼應該是相反的意思才對!不對不對,這說不通,你肯定也在騙我!”
文錦看著我,似乎有點心疼地抓住我的手,柔聲道:“小邪,你和他生活了這麼多年,我知道你不可能相信這些,所以,我也想過不把這些說出來,但是你對於這個謎實在太執著了,即使我現在不說,我想他也不可能瞞下去太久,因為事情到現在這個地步,漏洞已經太多了,他除了不停地編你,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來混過關,你現在這個時候再選擇不信,已經太晚了。”
我心說我不是不信,而是已經信了,否則心裡還會這麼不舒服,鎮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