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留言機上的對話是怎麼回事呢?
夫婦倆一模一樣地聳聳肩。
牧師說:從上下文看,很可能是他們正在除錯竊聽器。就是說,他們已經聽了我們家的許多私人對話。他們已經侵犯了我們這樣安分守己的公民的權益。
牧師脾氣很溫和,憤怒都是和風細雨的。
可是歸根到底,我們不知道這是什麼名堂。牧師太太手指指留言機,如同指一攤穢物。
我聽起來,像是兩個拿報話器的人在通話。像兩個警察。我說。心裡咬牙切齒:便衣福茨實在萬惡,他折騰到最後可能是將我攆到冰天雪地的大馬路上去。
也有可能。牧師微皺著眉,基本是白色的睫毛緩緩地一扇一扇。他每天忙的就是把美好的東西灌輸到人們腦子裡和行為裡,他的灌輸失敗,才會輪到FBI們去忙。他現在輕微感覺到失敗。
第29節
牧師太太最大的不適是她的安全感被破壞了。她的安全感是她上幾代人離罪惡的遙遠而建立的。她不能確定我是否和罪惡有關,但她更無法確定我和罪惡無關。她突然覺得我離她的認識極其遙遠,她曾自信地在我行為氣質上讀出的謙和多禮原來是錯誤,它們都是神秘內向的東方所給予我的偽裝,而絕不能給她證據證實我的無辜。而壞就壞在我的內向和神秘。她覺得過去跟我的相處全不能作數,而未來都要在長期的一無所知中相處下去。或許東方人可以斯斯文文地做個逃犯,像我這樣斯文的一個逃犯。
她聽我解釋這其實是怎麼回事:美國在五十年代為外交官員建立的法規,讓我和安德烈·戴維斯的正式羅曼史受到兩個國家,兩種政體的影響。因為我的國家早在五十年代就在你的國家所列的敵人名單上。我對牧師太太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