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鷹,去查。”鳳寒煙並沒有回鳳舞歌的話,而是對著外面說了一聲。外面有人應聲離開,跟上了臨家大小姐的馬車。不用吩咐查什麼,主僕之間,早就心意相通。
那樣囂張地與他們擦肩而過,說不是有預謀的,誰信?
是誰,還沒有進城就直接給他們來了一個下馬威?鳳寒煙面色平靜,眼底卻是一片冷然。
“不對,寒煙,那輛馬車上不止坐著一個小姑娘。我方才好像還看見了一個女子,可惜,沒看清到底長什麼樣。”鳳舞歌的語氣裡隱隱有些惋惜。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這是老師教她的,她來夙鬱的目的,很明確,不能出一絲意外。可是,他們猜到了開頭,卻沒猜到,在城門外的一場相遇。
有時候,相遇即是緣。而緣,既有善緣,也有孽緣。就是不知道,那輛馬車上的人是屬於哪一種了。不過,想想也應該知道,會挑這個時候出現的人,又怎麼可能是一段善緣?看來,夙鬱此行,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兇險難料。
她只記得,那女子對她,不過是一掃而過。極其輕描淡寫的一眼,彷彿是在看她,又像是不經意間的一瞥。那是一雙,清澈得仿若能看見世間所有汙穢的眼,明亮的眸子裡,帶著輕笑和淡漠。
她敢說,即便是一瞥,那女子也是看清了她的。可是,對方竟然沒有為她的容貌驚豔!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好嗎!
“皇姐,你到底想說什麼?”鳳舞歌平日裡在皇宮裝的是高貴冷豔,可在親近的六皇子面前,那可就是根本停不下來。
“我總覺得,本公主跟那女子有緣,一定會再見。”鳳舞歌說了一句連自己都快要摸不著頭腦的話。
也是,如果沒有緣分,怎麼會在這裡相遇?
“那又如何?”鳳寒煙完全不能理解皇姐的思路,她說的那女子,很有可能就是馬車的主人。當然有緣,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人家在這個時段出城是別有用心的。還有,別看那輛馬車不起眼,可那四匹駿馬,可是鳳離國的皇家馬場都找不出的好貨色。一母同胞的四匹駿馬,走起路來,速度一致,減少了馬車的顛簸。光是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馬車主人身份不俗。再加上,駕車的那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平穩,顯然是刻意收斂了內勁的高手。一個習武之人,能夠把自身的氣息控制到收放自如,就說明這個人已經達到了一定的成就。在江湖上,這樣的高手是排得上名號的了。
但是,人家不過一個馬車伕。
想想,能夠驅使一位一等一的高手做車伕的女子,身份該是何等的高貴?
這樣的女子,在他們初來乍到的時候,是惹不起的。一切,還是應該小心為上。
“六兒,從踏上夙鬱王朝的土地起,皇姐就註定要在這個國家生活。”再也回不去了。
望了一眼鳳離國的方向,鳳舞歌心裡愈發悵然。讓六兒陪她一起到夙鬱,是她求來的。規規矩矩來和親,換得六兒短暫相伴。所以,這一路以來她才心情頗好,不去想那些傷心事。雖然,她也知道讓六兒陪自己出來一路上會遇到很多兇險。可是,人到底是貪心的。她只不過想要與從小相伴的弟弟多待一些時日罷了。
【139】我看上她的馬了
“我不會留你一個人。”
鳳寒煙蹙眉,他不喜皇姐說這樣的話。答應讓她來和親,不過是權宜之計,總有一天,他會再次踏上夙鬱的疆土,迎皇姐回朝!
“六兒。”鳳舞歌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皇弟,咬了咬唇,心裡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日後就算六兒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也不可能迎她回國。除非,鳳離的鐵騎真的能踏平夙鬱的江山。可是,理智告訴她,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可能,她也絕沒可能活著離開夙鬱。
夙鬱王朝,藏龍臥虎,光一個定國侯,當年就能逼得父皇屁滾尿流,現在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發的景王,才華橫溢的右相,加上,定國侯和紀將軍……想要滅夙鬱,真的太難。她並不希望,六兒的一生都毀在夙鬱手中。
鳳寒煙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眼底的寒光更甚。若不是他的那些好兄弟,又怎麼會逼得堂堂鳳離大公主出來和親?每個國家的大公主,就是皇帝長女,即便是庶出,身份上也比其他的庶出女兒要高上一些,基本上不會被派去和親。除非,自請!而他們,包括鳳霖,都用盡手段逼著皇姐來夙鬱和親。這個仇,他一定會報的!
手指曲起握成拳,指甲陷進掌心,血順著指縫流出也不自知。都怪他還太弱,保護不了皇姐!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