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頭裡,沒有知覺,沒有外界的聲音,與人真心相交還隔了一層厚厚的鐵皮。
時間越久他就越意識到,兩個人是隻能做一般的酒肉朋友了,做人的態度已經相去甚遠。而且這一次事情過去,要想兩個人平心靜氣繼續做朋友,他是做不到了。他永遠不會懂,但不要緊,只要他記住這次教訓,記住佟西言是不能動的,那就得了。
只希望他好自為之。
刑墨雷替他擦乾淨臉,從一大堆鹽水瓶裡挑了瓶要緊的先給換上,沒有停留更多的時間便離開了。
佟西言聽話的點了點頭,站起來把風衣脫了扔床頭櫃,然後脫毛衣,解皮帶,脫長褲,直到最後不著寸縷,站在空調底下,可憐兮兮的打了個冷顫。
刑墨雷腦子裡有根筋突突直跳,兩口把最後一截抽完了,大步過去用毛毯把他整個裹了起來抱到浴室,轉身要走,佟西言一把拉住了,撲到了他懷裡。
刑墨雷被撞得後退了半步,穩住之後才感覺到他抓在背上的手很用力,隔著厚厚的毛衣揪得他的皮肉疼。就這麼抱著,又沒有其它動作,毛毯包裹的身體緊繃著,連同抱著他的手臂一樣,即使是輕拍他的背予以安撫,也讓他無法抽身。
良久,一直到浴霸的熱度讓刑墨雷沁出了汗,佟西言才開口,暗啞的聲線像是恐懼之後的虛脫,卻在笑:“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帶刀,我是您的嘛,從頭到腳都是您的,師恩浩蕩,您的東西我怎麼會讓別人染指。”
刑墨雷心裡震盪,手掌輕撫他的頸項,吻上他的側頰。
“……不只是這裡。”佟西言解開身上的毛毯,手指慢慢劃過兩側頸部,滑過胸口,在乳丨 頭處稍作停留便往下去:“還有這裡……這裡……呵,還是頭一次呢,讓您以外的人摸來摸去的,那種感覺……嗎丨啡可真是個好東西啊。”
這話直接引爆了刑墨雷幾個小時前才努力壓下去的暴虐心思,他把他扣在懷裡,粗魯的啃咬他的脖子,心裡惶惶不敢去想。如果他沒有自救,在最後的一刻沒有抵擋住藥性,恐怕這一晚之後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活在悔恨裡,直到帶著痛苦踏進墳墓。
十幾年來逐漸緩釋完了的愧疚又重新襲上了刑墨雷的心口。他推他到最危險的地方,放任他一個人死死掙扎,還要保全兩個人的幸福。
他欠他太多。
佟西言覺得脖子被咬得很痛,他想配合,努力把手伸到對方的褲頭裡去摸,兩隻手都想要伸進去,反倒卡在皮帶的約束裡。
刑墨雷開了淋浴噴頭,熱水澆溼了他的衣褲,按住腰上圖謀不軌的手,水霧中看著那張二十幾年未曾改變的單純的臉,還有那副全心全意信任的表情,或許是水溫太高的緣故,他的眼眶熱得有些痛,他吻他冰涼柔軟的唇,附在耳邊說:“弄髒了哪裡,咱們都洗得乾淨。為師今晚大錯了,一會兒到床上去,任你處置。”
佟西言閉著眼睛,臉龐熨帖著他的頸側,靠在他身上,站在熱水裡輕輕哼了一聲。
一場床事弄得倒格外別緻。
佟西言往狠了下勁道毆打家屬,任憑刑墨雷跟練太極的一一化解,還是免不了掛點彩。要命的是佟西言性致還不低,拳打腳踢完了便撲上來要奸。
刑墨雷整顆心都跟吸了水的海綿似的,稍一擠壓,那溢位來的全是溫柔,親吻落下去跟羽毛似的不敢用力,抱著他自然跟抱塊兒豆腐似的百般憐惜。
佟西言擺明了不讓他好過,問:“假如你來晚了,或者我睡著了,那怎麼辦啊?”
刑墨雷頭痛否決:“沒有這個‘假如’!”
“那可不好說,他都快親到這裡了。”他指指自己肚臍以下的位置,作出噁心的表情。沒等他再說什麼,那老男人便再也裝不住,兇狠的咬上了他的小腹。
佟西言明顯的一聲重喘,抬高身體把□□送到對方唇邊,刑墨雷沒有多一秒鐘猶豫便含進了嘴裡。
身體完全鬆懈下來,很舒服。
二十年的床笫交歡,即便前十年過得有些煎熬,但他從不否認刑墨雷是個好床伴,他那些亂七八糟的緋聞舊事,帶給佟西言唯一的益處大概就是他在這方面的老練技巧了,就好像在手術檯上,正高職稱用起來怎麼都比住院醫師要順手些。
平時冷硬暴躁的人,溫柔起來,尤其容易讓人沉淪。況且這溫柔只屬於他一個人。
百般討好侍弄,佟西言才揪著他的頭髮發洩出來,身體盡興之後絲毫不覺疲憊,即便是藥物的作用,他也已經睡了整整一個前半夜了。
彼此都能聞到對方身體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