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高升到了現今的戶部尚書。
要不是因為嚐到了宮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崔永信也不會明裡暗裡的。促使崔家大小姐崔婉華進宮選秀。
崔老夫人心裡再明白不過,只要提前給大孫女定下親事。完全可以避免選秀的命運,不用一輩子被關在高高的宮牆之內。
只不過,兒子大了不由娘,崔永信先是說動了自己的兄弟,接著,就連崔婉華自己也願意走選秀這條路。
既然這一個個的都願意,她這個做祖母的還能說什麼?
一句話,都是為了崔家的將來,崔老夫人就算再清楚,深宮內院的那一池子水,不好趟,卻也只能閉口不言。
總不能做個被孩子們都討厭的老古董吧?
崔老夫人多年管家夫人的眼界,讓她看的遠,看的多,更看的清,攔路石什麼的,還是不要做了。
而崔老夫人在崔婉清身上,看到的利益所在,崔永信很快也就看出來了,這不,明安侯剛一主動示好,他就穩穩的接住了。
昨晚上特特的叮囑自己,一定要對崔婉清多加照顧,多讓崔婉清和明安侯府往來。
這並不是做大伯父的慈心大發,不過是明安侯最近這一兩年,聖眷頗隆,就連太子殿下,也是想要將其收攏在旗下,為自己所用。
崔永信一門心思的巴結太子殿下,大概這又是起了什麼心思了。
崔老夫人一向不問朝堂上的事情,總覺著這女人麼,就要像個女人的樣子,可是隻有一件事情,她記得非常的牢。
自家夫君臨死之前,拉住自己的手殷殷叮囑:“咱們家老大有宏圖之志,餘心甚慰,只一樣,萬萬不能參合到儲位之爭,就算是太子殿下將來頻頻示好,也不能讓老大拉著崔家提前站位。”
“需知,世事無常,咱們只是凡人,永遠不會知道,誰會是笑到最後的那個,你只要牢牢的記住,也讓咱們家老大記住,崔家是皇帝的臣子,我們永遠都只忠於皇帝!”
想到這些,自家夫君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使得崔老夫人再也躺不住了。
自家老大越來越明顯的傾向於太子殿下,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自己本著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教條,不願意和長子起了衝突,可是,現在長子的舉動已經越線太多了。
以前從來沒人在她跟前提起這些事情,而她久不理事,也造成了警惕心的喪失。
可今日崔婉清隨意的幾句話,卻讓崔老夫人突地發現,過了這麼些年,當今聖上的皇子越來越多,長大成材的也不少,這也就意味著,儲位之爭更加的變幻莫測了。
想到自家相公的臨別警言,崔老夫人絕對不能讓長子拖著整個崔家,去賭博!
從龍之功,可從來就不是那麼好得的。
“芙蕖,你親自去外院,請了大老爺過來。”崔老夫人突地的睜開雙目吩咐道。
但很快她便加了一句:“不,請大老爺去祠堂見我,我在那裡等他。”
“去請了舒媽媽過來,就說老身要按品大妝!”崔老夫人對白茶吩咐道。
崔永信今日正逢休假,得了母親傳喚的訊息,他和崔老夫人的感情甚好,也不敢讓親孃久等,稍作收拾,便帶了兩個貼身長隨,跟著芙蕖來到了崔家的祠堂。
崔家的祠堂,地處崔家東府的東北角,地理位置比較偏僻,不過修繕的很勤,門窗棟樑上的漆水,都是嶄新的,色澤也不是以往的正紅,而是略微深沉些的硃紅,看著就是肅穆莊嚴之地。
祠堂乃是崔家重地,這個院子裡的下人,可也不少,而且因為差事的重要,月錢也比一般的僕役要多些個。
門口伺候的婆子,剛才將崔老夫人迎了進去,這遠遠的又看見了自家大老爺,心中暗暗想著,不知府裡又發生了何時,難免面上就帶出幾分驚慌之色。
崔永信官場上浸淫多年的人了,一眼就瞧出不對,扭臉對身後的長隨吩咐了幾句,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發抖的婆子,這就率先進門了。
這後面的長隨伸手在荷包裡去了一兩碎銀子,扔在婆子的面前,沉聲吩咐道:“大老爺賞你的,管好你的嘴。”
也不再往裡頭走,就站在大門口四處打量著。
崔永信這會心裡也是好一陣子嘀咕,他對自己的親孃還是很瞭解的,這位老太君不是個多事的人,平日裡跟自家媳婦兒也相處得好,甚少正兒八經的跟自己說些什麼事情,像這樣將自己請來祠堂說話,更是從沒有過的事兒!
“這究竟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