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曹三哥。”
崔婉清聽到這裡,不禁嘆息出了聲,“姨娘為人太過赤誠,卻是忘記了農夫與蛇的故事,曹三夫人乃是心思陰沉之人,恐怕當時裝可憐求饒,也是隻求將您先應付過去,換一點應對的時間罷了。”
“姨娘當時要是狠一狠心,直接去尋了我三舅父,就再不會有後面的慘事發生了,而那曹三夫人又怎麼會逍遙自在了這許多年?”
鄭夫人面色慘然的連連點頭,讚許的對崔婉清言道:“好孩子,到底還是你看的清白,我還是當局者迷啊。”
“當日,姨娘回家之後,卻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想想,你孃親當初親自去和向琤說香蝶之事的時候,向琤都已經嫁進明安侯府大半年了,她應該順水推舟的答應才對,為什麼不惜和你娘鬧翻,還是要將香蝶留在你娘身邊?”
鄭夫人說到這裡,突然抬頭看了看崔婉清,輕聲問她了一句:“清兒,你跟姨娘說說,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麼?”
崔婉清雖然已經是將後面的事情,猜出來個七八分,但還是很用心的在聽鄭夫人說話,這會突的被這位新進的姨娘一問,想都沒想的,順口便說了兩個字:“人心。”
鄭夫人望著崔婉清笑了,笑的如春花般燦爛,眼神中那飽含欣慰的神采,咄咄逼人,讓人不敢直視。
崔婉清登時便生出一種感覺,整間房子,在這個檔口,就因為她這嫣然一笑,而變得光彩閃爍。
她在心裡仔細的回想了一番,這還是鄭夫人第一次在自己眼前,發自內心的笑,笑的這麼吸引人,怪不得孃親當初能選她做了朋友,擁有如此震撼人心笑容的女子,誰又能拒絕的了她呢?
等到笑容散去,鄭夫人這才點頭言道:“是啊,人心隔著肚皮,誰能看清?我這裡懷疑向琤和姜月娟,一心想要挖根究底,而她們那邊也在謀算著我呢。”
“可嘆,我那時年少,身邊除了你娘,便是向琤,就連未婚夫,也是不甚知之,身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當我準備帶著翹月去城南花瓶街,去尋那李姓穩婆求證之時,噩夢便悄然降臨了。”
“那李穩婆引著我進了她們家門,進去一看,她家正屋坐著一位年輕的未婚的小姐,打扮的光彩奪目,和這個簡陋的地界,恰恰形成了一個對比。”
“此女姨娘我倒也算是認識,她便是你現在的母親周氏,我正好奇她怎麼會在這裡,周氏卻是笑著問我,‘昨日的雞湯滋味可還好麼?’可笑我到了這會才知道,家中早就被人家安插了奸細。”
“周氏勝券在握,倒也不用我問,便冷笑著說,我昨日用的雞湯裡,加了一樣叫做‘幻夢’的毒藥,我若是乖乖的聽話,不再管曹家崔家的這檔子閒事,那麼每月都會有人來給我送上解藥,若我還是執迷不悟,那麼不光是我自己要死,就連我的老父親,也得跟著一起遭殃。”
“天知道,那一日的雞湯,因著我無心用,卻是賞了翹月的,平白的連累了翹月,讓她替我受罪。”
翹月見自家主子悲傷難忍,淚水不受控制的滴落在衣衫上,忍不住勸道:“夫人,莫要為翹月難過,這都是命數,婢子倒還慶幸,當時用雞湯的是婢子而不是您呢,若不是婢子的命被她們捏在手裡,以您的個性,怕是當時便要豁出性命不要,也要鬧個魚死網破了。”
鄭夫人用帕子輕輕的拭了淚,勉強笑道:“那倒是真的,若是沒有她們拿你和咱家老爺子拿捏我,我寧死也不會讓她們得逞的,不過,這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老天故意如此安排了一遭,恐怕為的就是,要讓清兒親自為她孃親報仇的。”
崔婉清瞧著這一對忠肝義膽的主僕,相顧落淚,好不淒涼,心裡一陣子抽疼,不由得暗暗想到:“怎麼前世裡自己見到的,都是冷漠無情之人,這重活了一世,遇到的人個個都是有情有義?這到底是何道理?”
鄭夫人陪著翹月落了會淚,用眼淚宣洩了下自己的痛苦不平,這才漸漸的平復心情,又瞧著崔婉清言道:“姨娘可以肯定的說,當年你孃親之死肯定有鬼。”
“可嘆我這裡被人盯著,還要費心和翹月配合做戲,瞞過她們的眼睛,一時之間哪裡能再有別的動作?還沒等我想到法子,那邊李穩婆便在你孃親下葬過後,舉家離開京城,而朱穩婆卻是遭了報應,中了風。”
“至於崔家,我是連想都不敢想,只怕我連大門都沒進去,這邊老父親和翹月便要遭殃了,這樣一來,姨娘想要找彩蝶和夢蝶問個究竟,也變成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我只好想了法子,拐彎抹角的求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