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辦法,就是把火藥桶移開。”移開,那自然是移到大宋去。
蕭鐵奴問道:“什麼是火藥桶?”
楊應麒愣了一下道:“是一種很利害的武器,唉,可惜鍛造屋還沒開出來。”
蕭鐵奴點頭道:“你的意思我懂,這麼說來,你也是贊成伐宋了?”
楊應麒道:“我們還有選擇嗎?”說著向折彥衝望去,有些奇怪怎麼大哥怎麼反而變卦起來了。
折彥衝忽然問:“廣弼呢?走了沒有?”
楊應麒道:“二哥己經到船上住著了。大哥,要不要請二哥來商量商量?”
折彥衝道:“你覺得他的態度會有改變麼?”
“這……”楊應麒苦笑道:“恐怕不會。”“這便是了。”折彥衝道:“他的意思我們己經很瞭解了。除非是他己經改變主意,否則又何必多說?”
楊應麒問道:“大哥,你還想挽回二哥麼?”
“是。”折彥衝道:“無論如何,我希望我們兄弟七人能善始善終。”
楊應麒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折彥衝道:“再等等。”
“等?”
“對,等。”折彥衝道:“等女真人給我們更多的承諾。”
“大哥你還想要什麼承諾?”
“入宋境而不擾宋民。”折彥衝道:“希望這一條會讓二弟滿意。”
楊應麒嘆道:“讓一群浪衝進羊群裡不吃肉,這、這隻怕不可能。”
“儘量爭取吧。”折彥衝道:“同時我們還要準備好遼南的防務,免得一旦談判破裂他們衝下來時我們措手不及。”
楊應麒離開大將軍府以後蕭鐵奴道:“老大,這事不跟老七說,好麼?”
折彥衝道:“現在還不到時候。”
從大將軍府走出來以後楊應麒有些奇怪,不但奇怪折彥衝的態度,也奇怪蕭鐵奴的態度
“他們一定有事情瞞著我!大哥的立場不對勁,六哥的態度也不對勁!可他們到底瞞著我們什麼呢?”
他想暗中召韓眆來問,才現韓眆己經離開津門了。而跟他一起去覆命的,竟然是盧彥倫。
楊應麒忽然感到一陣難受:“為什麼是盧彥倫而不是楊樸!難道難道大哥己經不信任我了麼?”
楊應麒不斷地回想這段時間來自己和折彥衝之間所生的事情,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曾生過會引兄弟倆隔膜的事情來!
“難道大哥對六哥的信任,己經過對我的信任了?”這個念頭在楊應麒心中只閃了一閃,便被他自己強行壓下了。他拒絕在這個問題上思考下去。
他一直很不信任蕭鐵奴,因為蕭鐵奴身上有他最害怕的東西:肆無忌憚的武力!楊應麒總認為如果六哥失去了壓制與約束,那他對漢部造成的破壞力也許會比任何外敵都可怕!
可是,折彥衝在這個問題上似乎卻和楊應麒存在著分歧。楊應麒不願意用過份的惡意去揣摩蕭鐵奴因為他感到六哥對自己其實也是有感情的。可是他還是沒法放開對蕭鐵奴這匹野狼的警惕!
“大哥啊!你要是太相信他,遲早會出事的!”
楊應麒感到害怕,感到彷徨。卻沒法找人商量去!這種還沒有確定的事情,他能找誰說去!這時他忽然想起:自己如果有個妻子……是啊,這種事情,如果有個賢內助說說,那該多好。可惜他沒有。林翎有這樣的才智,可惜林翎的心並沒有放在他這裡——至少沒有把大部分的心放在他這裡。楊應麒感覺這個和自己關係特別的女人對感情看得也很淡,淡得若有若無、捉摸不透。
楊應麒忽然覺得自己很失敗!掌控了這麼大的財力權力,培養了那麼多的官員門生,到頭來卻連個商量事情的人都沒有!
人生一世有各種各樣的事情需要和別人商量,有些需要和父母商量,有些需要和妻子商量,有些需要和朋友商量,有些需要和朋友商量。有些話,可以和兄弟說,卻很難對父母開口;有些事,可以跟朋友講,卻無法與妻子說。人需要各種各樣的人際關係,因為在特定的時候需要特定的傾訴物件。但現在楊應麒到哪裡找這樣一個人去?
夢醒以後他第一次感到如此孤獨。這種難熬的孤獨伴隨著楊應麒度過了接下來的半年。
在這看似平靜的半年裡,楊應麒完成了對登州教育、經濟與防衛權力的控制,而吳乞買也結柬了他繼承阿骨打遺產後的過渡期。北國幾大勢力都在摩拳擦掌,什麼陰謀陽謀兵事政事都全面啟動了,而這時候道君皇帝還在汴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