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居然自己起來了?往常不是要人拖著你去衝熱水的麼?”見我翻身起來了,顧翩翩很是驚奇的走到我身邊上下打量著問道。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貧道功力大漲元嬰初成...”我一稽首說道。
“走,咱倆看電視去,他瘋了!”顧翩翩不等我說完,回身挽著顏品茗的胳膊道。
“小凡最近又忙去了吧?”答應了老爸要給他多燒紙錢,次日一早我就去了白事鋪子。魯阿姨老遠見著我,連忙迎了出來打著招呼道。電視直播她也有看,她終於知道我時常不來鋪子,是有原因的了。
“忙呢魯阿姨。”我嘴裡搭著話,走到門前蹲身把鎖給開啟了。屋子裡很乾淨,並沒有如我想象中的那樣會滿是灰塵並且帶著一股子黴味。我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魯阿姨,知道肯定是她抽空過來幫我打掃過的。
“我這鋪子是您幫忙打掃的吧,謝謝您了,不然這個天兒一準一屋子黴味。”我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對魯阿姨道著謝。
“街里街坊的老鄰居了,謝個什麼。要說謝,我還得謝謝小凡你的空調呢。今年夏天要不是你的這臺空調,我沒準都能熱死。”今年的夏天,給小城所有的人都留下了深刻的記憶。似乎近十年來,還從未有過連續45天高溫滴雨不降的情況。反正這裡的居民,都覺得今年的天氣很怪。先是持續半個月的暴雨,然後是45天滴雨不落。到了深秋初冬的季節,特麼又能把人冷死。小城這兒冬天沒有供暖,屋裡屋外的溫度相差無幾。出門生挨著凍,回到家裡也差不多。年青人回家覺得冷,會選擇開空調或者是取暖器。可留在家裡的老人捨不得,他們寧可挨凍,也想多省下些電費來。
“我又不住店裡,裝了空調不用更浪費。這天兒冷,晚上您忙完還是過來睡。”我提著電水壺到門口的水龍頭接了壺水,插上電後對魯阿姨說道。
“喂,媽,家裡冷不冷。那啥家裡開空調了麼?開了?開了就開,人比錢重要。”跟魯阿姨寒暄了幾句,等她回店裡去忙活生意之後,我拿出手機給鄉下的父母打了個電話。母親接了電話,很高興的跟我在電話裡說著話。說著說著,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我知道她一準是沒捨得開空調,在電話裡忽悠我呢。閒聊了幾句,一個約莫60左右的大媽走進了我的鋪子打量著。見客人上門,我匆匆跟母親打過招呼,隨即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老闆,這花圈怎麼賣啊?”大媽在店裡溜達了一圈,完了開口問我。
“這種樸素一點的呢80,這種花哨一點的100。”幹這一行的,尤其忌諱跟客人東扯西拉的。賣鞋子衣服的可以問是您穿吶?還是買給誰的?我們這行不能多話,你要問這花圈是您用啊?還是家裡人用啊?人家一準能放把火把鋪子給點了。
“如今這物價,早些年不是30塊錢麼...”大媽有些嫌貴的在那說道。
“大媽,早些年啥都便宜不是。如今這些紙進價都不便宜,加上人工不賣這個價我就得虧本。”我聳聳肩跟人解釋著道。
“你給寫字兒不的?幫我寫對輓聯吧。”大媽出門左右看了看,一條街就我這家白事鋪子。琢磨了一下,還是決定挨我這刀“宰”。
“逝者是男還是女?”我點點頭,拿出毛筆研好了墨,鋪開兩長條兒白紙問她道。
“我的一個老姐們兒...”大媽面色沉重的說了句。
“蝶化竟成辭世夢,鶴鳴猶作步虛聲。”我琢磨了一下,然後抬筆寫下了這麼一副輓聯。待墨幹後,抹上膠水貼在花圈上,這就算完事。
“小夥子,做生意還是實誠點兒,別這麼黑。”舉著花圈走出去十幾米,大媽停下腳步對我說道。對於她的這種說法,我能對她說什麼呢?難道還要我領著她把全市的花圈店都走一遍,然後對比價格?我沒這個閒工夫,她估計也沒有那個耐性。我這又不是一個花圈賣了兩個的錢,黑從何來。
“做生意就是這樣的,別往心裡去。”隔壁的魯阿姨走出來勸著我。
“往心裡去我還做不做生意了魯阿姨,讓她說去吧。”我點了支菸對魯阿姨笑道。
做了一單不算愉快的生意之後,我拿起電水壺給自己泡了杯茶。鼻子裡嗅著淡淡的茶香,我開始平心靜氣的開始為父親疊起元寶來。不知不覺,就疊了一天。看著碼放在竹筐裡的金元寶,我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再花費兩天工夫,估計也夠父親一時之需了。
把店門關上,我跟魯阿姨打過招呼之後,就準備回家。傍晚時分,街上的人很多。這個點正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