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出瞭望花樓,那滿樓燈火,突然熄去。
周兆龍低聲說道:“大哥對三弟可謂是仁盡義至,愛護情切,三弟回籍見過雙親,最好能早些趕回,免得大哥懷念才是。”
蕭翎道:“這個待小弟見過雙親之後,才能作得主意……”語聲微徽一頓,又道:
“今夜咱們這百花山莊中,可有人來探窺過嗎?”
周兆龍道:“沒有,三弟何以有此一問?”
蕭翎靈機一動,道:“想那金花夫人約鬥終南二俠,全由武當派而起,那武當派豈能坐視不管,或將派人來一探虛實。”
周兆龍道:“言之有理……”
略一停頓,又道:“為兄的不送你了。”
蕭翎道:“不敢有勞。”
長揖而別,直回蘭花精舍。
只見玉蘭、金蘭相對坐在廳中等候,一見蕭翎歸來,齊齊起身迎了上去。
玉蘭長長吁一口氣,道:“三爺終於回來了,找得我們好苦。”
蕭翎心惦中州雙賈,答非所問的接道:“今夜中,可有人來窺探咱們這百花山莊嗎?”
玉蘭道:“奴婢隨伴金花夫人,去找三爺,回來未曾聞得。”
金蘭接道:“奴婢一直守在廳中,未聞任何警訊。”
蕭翎心中奇道:這就怪了,以這百花山莊佈設的嚴密,那中州雙賈只要進入莊中,必被發現,何以莊中全無警訊傳出,難道這兩人口是心非,沒有來此,或是行至半途知難而退。忖思之間,隨手掀開垂簾,步入臥室。
王蘭晃燃火摺子,點起木臺上的紅燭,道:“三爺可要吃些東西?”
蕭翎揮手說道:“不用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你們也該去睡了。”
金蘭,玉蘭相互望了一眼,欲言又止,緩緩退了出去。
二婢去後,蕭翎立時盤膝而坐,運氣調息。
他心中一直擔憂著身上的存血,被人放出了很多,不知是否會影響到功力,運氣一試,但覺血氣暢通,直達四肢百骸,竟是毫無阻礙之感。
要知毒手藥王放蕭翎身上血時,連番經人干擾,放血並不很多,但這等放血之事,在蕭翎心中引起恐怖錯覺,卻是很大,心中一直想著身上之血,最少已被人放出一半。
但覺真氣升騰,直上十二重樓,漸漸的進入了物我兩忘之境。
待他從禪定中清醒過來,已是日光滿窗,心中突然想起金花夫人和終南二俠比武之約,急忙一躍下榻,顧不得洗梳,大步向外奔去。
只見玉蘭、金蘭勁裝佩劍,早已站在廳外等候。
蕭翎急急問道:“金花夫人來過嗎?”
玉蘭道:“沒有,二莊主倒是來過,請三爺去看比武,小婢見三爺入定未醒,沒有叫他進來。”
蕭翎道:“去了多久了?”
金蘭道:“不足一個時辰。”
蕭翎急急說道:“那已經能夠分出勝敗生死……”舉步奔行兩步,忽然心中一動,回頭望著玉蘭道:“你剛才說的什麼?”
玉蘭淒涼一笑,道:“妾婢沒有讓二莊主進去,唉!反正妾婢已經是將死之人了,二莊主生氣也不要緊。”
蕭翎呆了一呆,道:“我越聽越糊塗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玉蘭舉手拭一下臉上的淚痕,笑道:“金花夫人和終南二俠比武想已開始,三爺還是請先去瞧瞧吧!反正妾婢已經橫下了心,大不了一個死字,千般苦刑、折磨,妾婢也不放在心上了!”
蕭翎望了二婢一眼,但見兩人星目紅腫,定然是經過一場大哭,輕輕嘆息一聲,道:
“二莊主可是要強行闖進來嗎?”
金蘭道:“玉蘭妹妹橫劍攔阻,二莊主含憤帶怒而去,如若他在大莊主面前說了玉蘭妹妹的壞話,只怕……”
玉蘭搖搖頭,不讓金蘭再說下去,道:“別耽誤三爺去看比武,不要多說話啦。”
蕭翎道:“你們勁裝佩劍,可是也準備去瞧瞧熱鬧嗎?”
玉蘭道:“妾婢們是何等低下的身份,豈有這等眼福。”
金蘭接道:“我們姊妹二人是在等候人來拘拿,萬一三爺還未醒來,我們姊妹就準備抗拒那拘拿之人……”
玉蘭接道:“但此刻三爺已醒,咱們自是用不著再抗拒拘拿之命了。”
蕭翎星目眨動兩下,道:“走!你們和我一起去看熱鬧去。”
玉蘭道:“妾婢們不去啦,三爺多多保重。”
金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