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道:“三爺看過比武歸來,也許妾婢們已不在蘭花精舍中侍候了,這些時日中,三爺的食用之物,均有我姊妹親自動手,如若我們姊妹不在了,三爺要留心食用之物。”
蕭翎點頭應道:“我有些明白了,你們跟我去吧!”
金蘭道:“妾婢們非是不願去,實是不能去,三爺自己去吧!”
蕭翎目中精芒一閃,道:“玉蘭,你當真不怕死嗎?”
玉蘭道:“三爺君子之風,妾婢從未見過,今得有幸一見,死而何憾?”
蕭翎點點頭,轉眼望著金蘭說道:“你怕不怕死?”
金蘭道:“妾婢從小願死,也是有所不能,但得三爺無恙,妾婢死亦甘心了。”
蕭翎道:“你們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跟我去瞧瞧熱鬧吧!”
二婢齊齊說道:“我等雖不畏死,但卻不願連累三爺!”
蕭翎淡淡一笑,道:“我不怕,你們跟我走吧!”
二婢齊流下淚來,跪了下去;道:“三爺的大仁大勇,妾婢姊妹感激不盡,但求三爺且不可正面抗拒大莊主令諭……”
蕭翎接道:“你不用再多說了,我會自作主意,起來走吧!”伸手扶起二婢。
金蘭擦拭一下目中淚水,道:“妹妹,三爺既然堅持要我們去,咱們就答應了吧!
橫豎是死,還伯什麼?”
玉蘭道:“好吧!咱們在未死之前,還可助三爺一臂之力。”
蕭翎笑道:“你們擦乾眼淚,別要旁人誤認我欺侮了你們。”
二婢相視一笑,舉起衣袖,拭去臉上淚痕,隨在蕭翎身後,疾奔而去。
日升三竿,陽光普照。
百花山莊三里外,一片草地上,正展開著一場兇猛絕倫的惡鬥。
蕭翎行至現場,立時心神一震。
只見那終南雙俠中的老二鄧一雷,仰身僵臥在一株柳樹下,似是受傷很重,雲陽子、展葉青,滿臉悲憤之色,分守在鄧一雷的身側,尤以那展葉青,一雙星目中直似要噴出火來一般,眼角已裂,鮮血泅泅而下。
周兆龍仍然穿著一身華衣,揹負雙手,和宇文寒濤並肩而立,在兩人身後,站了四個佩劍的少年。
第二十回別莊探雙親
蕭翎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不由一陣煩惱,決心要離開百花山莊。
沈木風佝僂著高大的身軀,緩步走進蘭花精舍。
蕭翎欠身抱拳說道:“不知大哥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大哥恕罪!”
沈木風兩道眼神中,暴射出冷厲的寒芒,凝注蕭翎臉上,似是要從他神色中查出什麼。
蕭翎眨動了兩下圓大的星目,淡淡一笑,道:“大哥這般的瞧著小弟,不知是何用心?”
沈木風肩頭一聳,突然哈哈大笑道:“你心中如若沒有愧疚、隱秘,讓大哥瞧一陣,又有何妨?”
蕭翎淡然一笑,並未接言。
沈木風就桌邊木椅上坐了下去道:“五年之後,天下英雄,唯三弟才足為大哥之敵。”
蕭翎心中吃了一驚,口中卻微笑答道:“大哥過獎小弟,小弟雖得良師垂愛,授予絕學,只可惜質愚才庸,未能真正學得恩師絕藝……”
沈木風淡淡一笑,接道:“縱然你武功強過此刻,那也未放在為兄的眼中……”
蕭翎道:“大哥說的是……”
沈木風緩緩接道:“我說的是你應變的才智,三弟純金噗玉,略經歷練,必將是一位大智大慧的英雄人物,適才一睹應變之才,更堅信為兄的預料不差……”
蕭翎雖是生具慧質,又得莊山貝講過江湖上百年來出眾的英雄人才,和那些絕智絕勇的武林往事,但他終是初出茅廬,歷練不足,沈木風一番獎中帶刺之言,一時間竟使他難再想出論辯之語。
只聽沈木風繼續說道:“小兄入室之初,見三弟神色有異,依情推論,你心中定有著什麼隱秘?”
蕭翎已對他生出了極深的戒心,正待出言反駁,忽然心中一動,暗道:言多必失,不如沉默不語,給他個莫測高深的好,當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果然,這一著又大出了沈木風的意料之外,等待良久,不見蕭翎答話,才一皺眉頭,接道:“但三弟竟能在片刻之間,恢復鎮定,這份冷靜的工夫,實叫為兄佩服,但為兄又自信,觀察絕不會錯,不知三弟的高見如何?”口氣之中,逼使蕭翎開口。
蕭翎淡淡一笑,道:“大哥訓教,小弟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