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席晚宴,就在包子威恭謹中匆匆用過,蕭翎雖然是受盡了尊嚴禮遇,但卻有著枯燥無味之感。
晚宴過後,包子威親自送蕭翎到安歇之處。
這是座擺滿鮮花的精緻跨院,錦帳繡被,佈設的極盡豪華。
包子威待蕭翎落座之後,恭恭敬敬他說道:“三莊主幾時上路?”
蕭翎道:“明晨一早就走。”
包子威欠身說道:“三莊主是乘坐原車,還是換坐快舟,請吩咐一聲,也好讓屬下準備。”
蕭翎暗暗想道:由此歸家,自是該坐船的好,但船上必有他們派遣的水手,我的行動,一直在他們監視中,倒不如坐原車的好,當下說道:“我仍乘原車而行,不勞費心了。”
包子威應了一聲,躬身退去。
蕭翎打量了一下室中佈設和院中形勢,熄去燭火,盤膝坐在榻上,運氣調息。
但他腦際思潮起伏,竟然難以靜下心來,他想到玉蘭、金蘭的反常情態,在兩人的心底處,似是隱藏了一樁很大的隱秘;還有那唐三姑也變的痴痴呆呆,其間定有隱情,明天上路之後,必得設法追問個明白不可。
他打定了主意,心情也逐漸的靜了下來,真氣逐漸由丹田升起,衝上了十二重樓。
需知他內功正值精進之期,每次調息,必入渾然忘我之境,也正是修習上乘內功最危險的時期,如若在他靜坐之時,有人暗中施襲,縱非必死,亦得重傷。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突被一陣兵刃接觸的金鐵交嗚聲驚醒過來。
睜眼看去,窗外月光如水,有兩條人影,正自迴旋交錯在月光下。
蕭翎暗道一聲慚愧,起身離榻,輕步行至視窗。
凝神望去,只見包子威舞著一柄金刀,和一個全身夜行勁裝,施用文昌筆的大漢,正在打的難解難分,那大漢筆法十分辛辣,攻勢凌厲,著著都指向包子威的要害。
包子威武功亦是不弱,手中一柄金刀,環身飛繞起一片光幕,任那施筆大漢攻勢凌厲,一時間也無法取勝。
蕭翎只瞧的心中暗暗奇怪:這座廣大的宅院,如若是百花山莊中的分舵,絕不至只有包子威一人,何以不見有人助戰?
他心中疑團未解,場中形勢已變,但見包子威金刀疾變,展開了反擊,一時間刀光大盛,反把那施筆大漢圈入一片刀光之中。
蕭翎暗中觀戰,長了不少見識,原來包子威在初動手時,隱藏寶刀,採取守勢,先讓那施筆大漢放手搶攻,直待瞧出他筆法中的漏洞,智珠在握,才展開了反擊之勢,招數變化,盡找施筆大漢的缺陷,那大漢果然被迫的手忙腳亂起來,幾度要振作反擊,但一直是力難從心。
搏鬥中突然一聲悶哼,刀光筆影,突然收斂,那施筆大漢身子搖動了一陣,一交跌倒在地上,包子威左手疾出,點了那人穴道,還刀入鞘,對著蕭翎臥房抱拳一禮,道:
“屬下無能,致令敵人侵入了三莊主息駕的跨院中,驚擾好夢,心中不安的很。”
蕭翎吃了一驚,暗道:原來他早已知道我醒了過來,暗中觀戰的事……
心中念頭電轉,口中卻緩緩應道:“不妨事。”
包子鹹道:“多謝三莊主的大量。”
伸手提起那施筆大漢,回身退出跨院。
蕭翎心中納悶,幾次想叫那包子威進來問問,那施筆大漢是何等人物,夤夜來此為何?但他終是忍了下去。
次晨起床,包子威早已在室外相候,兩個綠衣婢女,捧著漱洗用具恭候門外。蕭翎步入室外小廳,兩個婢女,立時奉上漱洗用具,待蕭翎梳洗完畢,包子威才緩步而入,長揖請安,但卻絕口不提昨夜中事。
蕭翎看那包子威神色平靜,似已忘了咋夜之事,也只好裝出一付若無其事的神情,說道:“她們起來了嗎?”
包子威道:“姑娘都已經準備好了行裝,坐待三莊主的動身令諭。”
蕭翎道:“好!你要她們即時登車,我們立刻上路。”
包乾威道:“廳中已為三莊主擺下早點,屬下斗膽請三莊主食用過後再走。”
蕭翎本待推辭,但又覺堅決拒絕,使那包子威太過難看,只好隨往廳中,匆匆吃畢,上車趕路。
金蘭、玉蘭仍然是青衣小帽的書僮裝扮,唐三姑也是像昨日一般,登車之後,就靠在車欄上,似是大病未愈,一言不發。
蕭翎登上馬車,金蘭立時揚起手中長鞭,叭的一聲,馬車起動如飛而去。
只聽包子威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