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雪李波不容無為道長開口,搶先接道:“江湖傳言我門四兄弟,行事偏激,心狠手辣,但在兄弟看來,那是見仁見智之說,是非善惡,無非是心念作祟罷了。”
無為道長仍是一副和善的神態,微微一笑道:“賢昆仲聲威遠播,天下有誰不知……”
一陣風張萍朗朗長笑,打斷了無為道長之言,接道:“江湖上的傳聞,豈可盡信,我們兄弟今日冒昧來訪,一則是久慕道長的大名,特來拜見,二來是聽得人言,雲陽道兄南下歸來時,帶回來一個人質,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此人言語尖厲、刻薄,只聽得雲陽子雙眉聳動,滿臉慍意,正待反唇相激,卻被無為以眼色阻止。
五毒花王劍目光一掠蕭翎,接道:“道長乃武當掌門,一言九鼎,我們兄弟自然是信而無疑。”
這幾句話,明捧暗刺,不讓無為道長有婉言推拒的餘地。
無為道長淡淡一笑,道:“諸位言重了,貧道師弟確曾帶回一個身罹絕症的童子,但絕談不上什麼人質!”
寒江月趙光冷冷說道:“道長可知那人是誰嗎?”
無為道長道:“願聆高見。”
六月雪笑道:“咱們兄弟四人,一向是直來直去,不轉彎子。道長可知道岳雲姑嗎?”
無為道長道:“岳家劍法譽滿天下,貧道雖未見過那岳雲姑,卻是早聞其名。”
寒江月趙光道:“那人就是岳雲姑之子……”
蕭翎一挺胸,道:“誰說的,我叫蕭翎。”
江南四公子八道目光,齊都投注在蕭翎的身上,笑道:“你叫蕭翎?”
蕭翎道:“不錯啊!”
五毒花道:“嶽小釵是你的什麼人?”
蕭翎道:“是我姊姊。”
寒江月趙光冷冷道:“你姓蕭,她姓岳,怎麼是你的姊姊呢?”
蕭翎究是年紀幼小,被他這一逼問,一時間想不出適當措詞回答,不禁為之一呆。
一陣風張萍微微一笑,道:“不管你叫蕭翎還是嶽翎,和那岳雲姑有著深厚的關係,那是不會錯了。”
風花雪月四公子,常年相處,彼此的心意早已相通,不論武功,言語,均能相互配合,一冷一熱,一進一退,絲絲入扣。
只聽五毒花王劍打了個哈哈,接道:“九大門派中人,早已把我們四兄弟,列名黑道,但真正黑道上的朋友,卻又把我們兄弟視作白道上的人物,也許我們四兄弟,平日裡為人做事,不夠圓滑,以致落得兩頭為敵,都不討好。”
這幾句話,聽起來平常的很,而且隱隱間,大有傾訴苦衷之意,其實骨子裡,卻是暗示無為道長,我們兄弟,可正可邪,可敵可友,行事獨來獨往,不論黑白兩道,我們都不買帳。
無為道長修為有素,雖聞弦外之音,只不過付之一笑,雲陽子卻忍不住心頭怒火,冷笑一聲,道:“王施主的話,聽來含含糊糊的,使人經緯難分,最好是說的清楚一點。”
六月雪李波哈哈一笑,道:“我們兄弟的意思是,此次登山相訪,只是為了這位小兄弟,並無其他用心。”
此人陰沉圓滑,言意露骨,詞不傷人。
雲陽子道:“這位小兄弟怎麼樣?”
寒江月趙光冷冷說道:“我們兄弟無事不登三寶殿,貴派在武林中,一向聲譽清高,如若留著一條禍根,不但要招來無窮後患,且將落人話柄,兩位如肯答允把那蕭翎交給我們兄弟帶走,既可兔去無窮後患,也可和咱們四兄弟交個朋友。”
雲陽子正待發作,卻被無為道長搖手阻止,微微笑道:“對四位的一番盛情,貧道先行領謝了,不過……”
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傳來,由聽蟬閣敞開的大門之外,奔進來一個青衣道童,合掌對著無為道長一禮,急急遞上了一個大紅柬帖。
無為道長一皺眉,開啟封簡一看,只見上面寫道:“曹州楚崑山拜”六個大字。
無為道長一擺手,道:“接待一位佳賓,和接待十位有何不同,請他進來,就說為師在聽蟬閣候駕。”
那道童應了一聲,急急奔了出去。
風花雪月不知來人是誰,但既能當得武當掌門人一個請字,此人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自是不會很低,忍不住探頭向那大紅柬帖之上望去。
哪知無為道長早已料知風花雪月四公子,定有此舉,隨手放置拜束時,故意把拜束掩了起來。
一陣風張萍心知今日之局,來人一多,對自己等並非有利之事,當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