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子微微一笑,道:“這個貧道如何敢當。”
步天星道:“道長眾望所歸,不用謙辭了。”
馬文飛接道:“步兄說的不錯,道兄能出主今日之戰,那是最好不過。”
雲陽子還待推辭,鄧一雷已然不耐地說道:“你這牛鼻子真是拉著不走,打著倒退,人家這麼抬舉你,你還端的什麼臭架子。”
這鄧一雷和武當派交情深厚,別說對雲陽子了,就是在那素來嚴肅的無為道長面前,他也是照樣胡言亂語。
雲陽子也不生氣,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貧道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步天星一抱拳,道:“在下恭候大命。”
雲陽子道:“有勞稍候。”言罷,緩步行近沈木風,道:“沈大莊主,想不到咱們今日竟又在此地重逢。”
沈木風見群豪公推雲陽子道長為首,乃冷冷地答道:“武當山和百花山莊近在咫尺,就是今日不見,異日仍然有見面之緣。”
雲陽子道:“大莊主說的不錯,咱們武當派有如你沈大莊主眼中之釘,必欲去之而後快了。”
沈木風冷哼一聲,不理會雲陽子質問之言。
雲陽子淡然一笑道:“沈大莊主自視甚高,想來也不把貧道放在眼中……”
沈木風突然接道:“好說,好說。”
雲陽子目光一掠沈木風身後的黑白二老,和那些黑衣武士,道:“今日既然相遇,那是難免一場惡鬥了。”
沈木風道:“就憑你雲陽子嗎?”
雲陽子道:“貧道自知非敵,但卻極願應戰,奉陪你沈大莊主幾招。”
沈木風暗自盤算,忖道:看樣子他們是早有準備,如若那老叫化和那位不知姓名的高人,亦同在此地,動手之後,突然現身相助,那時,想要退走,亦非易事了……
心中念頭轉動,口中卻冷冰冰地說道:“你可是要找沈某人,決定互相動手之法嗎?”
雲陽子道:“悉聽尊便,只要沈大莊主劃出道子,貧道等速從行事就是。”
沈木風突然縱聲大笑,聲如傷禽怒嘯,震得人耳中嗡嗡作響。
群豪只聽得暗暗心驚:此人內功,果然是深厚驚人。
笑聲頓住,突然舉手一招。
一塊鵝卵大小的山石,突然飛了起來,落入沈木風的手中。
只見他雙目圓睜,凝注在雲陽子的臉上。
一股咄咄逼人的肅煞之氣,使雲陽子那等有修養定力的人,也不禁微生寒意。
只聽沈木風冷笑一聲,道:“接著!”握在右手的鵝卵石,突然向雲陽子投了過來。
雲陽子伸手接過山石,不禁一皺眉頭。
原來那山石有如一隻燙手的山芋,滾熱逼人。
在群豪眾目瞪俄之下,雲陽子自是不便把手中山石,投擲地下,只好運功和那熱力抗拒。
哪知一加力,手中山石,竟然碎若細粒,灑落一地。
沈木風哈哈一笑,道:“懂得我沈某之意嗎?”
頓了一頓,舉手一揮,道:“今日之戰,不用打了。”一轉身,躍上馬背,縱騎而去。
黑白二老,和那些黑衣武士,紛紛追在身後,但見塵土蔽天而起,數十匹快馬,去如飄風。
這一次,大出群豪意料之外,都不禁為之一呆。
只見那奔行快馬中,突然一個黑衣武士,跌了下來,翻了兩個滾,隱入了道旁草叢之中。
數十匹快馬,去勢依舊,無一人回顧一下那摔下馬的黑衣人。
雲陽子等雖都瞧到,但也未放在心上,只覺百花山莊中人,個個生性冷酷,對一個同伴的生死,竟然是這般的漠不關心。
但見煙塵遠去,數十匹快馬,逐漸的消失不見。
雲陽子望著那快馬消失的去向,長長吁了一口長氣,道:
“沈木風的為人行事,永遠是叫人猜測不出……”
只聽展葉青叫道:“奇怪呀!這人並未受傷。”
雲陽子道:“什麼事?”
展葉青道:“那黑衣人並未受傷。”
群豪齊齊抬頭望去,只見那跌入草叢的黑衣人,竟然由草叢中爬了起來,而且對群豪行了過來。
馬文飛道:“沈木風詭計多端,這人不知要揭什麼鬼,不可中了他的詭計,諸位請留在此地,在下過去瞧瞧!”
展葉青道:“兄弟奉陪馬兄一行。”
馬文飛微微一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