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聯袂而起,直對那黑衣人迎了過去。
不足二里的距離,片刻間已然接近,距那黑衣人還有兩丈遠近,馬文飛已停下腳步,冷冷喝道:“停下!”
那黑衣人依言停了下來,一拱手,道:“哪一位是馬文飛馬總瓢把子?”
馬文飛呆了一呆,道:“在下便是,朋友有何見教?”
那黑衣人探手入懷,摸出一封素簡,道:“在下受人所託,有封密函,請馬總瓢把子代轉。”
雙手捧函,大步行了過來。
馬文飛冷冷說道:“函件請放在地上,朋友退出一丈。”
那黑衣人依言放下手中素簡,緩緩後退一丈。
在一丈距離之外,那大漢縱然突然發難,馬文飛也自信可以閃避得開,當下大步走了過去。
只見那素簡之上寫道:敬煩馬文飛總部把子,轉上蕭翎親啟。
字跡娟秀,似若女子手筆。
馬文飛仔細瞧那素簡,不似塗有毒物,伸手撿了起來,道:
“這封信是何人所寫?”
那黑衣大漢道:“在下送上這封素函的代價是還我自由,別的一概不知,簡內函箋上,寫得明白,收函人一看即知,在下就此別過。”言罷,轉身向正南奔去,和沈木風等人去路、方向並不相同。
展葉青大步行了過來,道:“那素簡是何人寫的?”
馬文飛搖搖頭道:“這個在下亦不清楚。”
展葉青道:“這素函可是寫給你馬兄的嗎?”
馬文飛已把素簡藏入懷中,道:“不是,寫給另外一個朋友。”
展葉青看他吞吞吐吐,似是不願說一般,自是不便再追問下去。
兩人一齊走了回來,雲陽子低聲問道:“那留下的黑衣武士,是怎麼一回事呢?”
展葉青接著道:“沒有事,那人只是送來一份私人函件。”
他特別的說出私人二字,也就是不願雲陽子等再多追問。
果然,全場中人,無人再問。
馬文飛生恐因此引起誤會,很想解釋,但又覺此事很難解說明白,除非說出了蕭翎的身份。
但他未得到蕭翎同意之前,實又不便自作主張,只好悶在心中不言。
一時間,場中沉寂下來。
良久之後,雲陽子才輕輕嘆息一聲,道:“馬兄深入百花山莊一事,已傳揚於江湖之上,武林同道對馬尼這份豪壯之氣,都已生了很深的敬慕之心。”
馬文飛笑道:“其實兄弟是敬陪末座……”
連連嘆息一聲,接道:“我們這一次能夠生離那百花山莊,除了那丐幫中長老孫不邪外,還得另一位高人相助。”
雲陽子道:“什麼人?”
馬文飛道:“兄弟一向不喜歡謊言,那人就在此地,只是未得到他同意之前,兄弟實不敢擅自做主說出他的姓名……”
他摸一摸懷中的封簡,說道:“這封信也是那人的,兄弟不便做主。”
展葉青目光炯炯,掃了全場一眼,道:“這等神秘嗎?”
馬文飛笑道:“在下所知,那人隱去本來面目,實非故作神秘,而是確有苦衷。”
展葉青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馬兄也不用替咱們引見了。”
這幾句說的聲音甚高,欲擒故縱,想用言語激那人自行出面。
哪知蕭翎隱在山腰巨石之後,根本沒有聽到他們說的什麼,自然不會挺身而出了。
這時,酒僧、飯丐、司馬乾等,都由兩面草叢中站起來。
展葉青目光投到司馬乾的身上,欲言又止。
馬文飛急急介面道:“兄弟給兩位引見,這位是東海神卜司馬乾……”轉向展葉青,又道:“這位是武當門下展葉青展大俠。”
展葉青一抱拳,道:“司馬兄。”
這司馬乾為人孤傲自負,挾絕技西來中原,原想先做出一兩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一舉之間,揚名於中原武林道上。哪知事與
願違,竟是未如所願,百花山莊一戰,目睹那蕭翎的神勇,和孫不邪的八面威風,狂傲之氣,頓然消減,眼看那展葉青一表人材,卓爾不群,立時抱拳還了一禮,道:
“不敢當。”
展葉青道:“司馬兄可是初來中原嗎?”
司馬乾道:“兄弟生於中土,幼赴東海,長於海島,此次重返中原,雖是迴歸故鄉,但對於人人物物,都有著新奇之感,幼小往事,早已不復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