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暱地俯在她耳邊低語,“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以為她病了,他伸手要探她額頭,她略微偏頭避開,“沒有,就是心裡煩。”
見她說得並不像敷衍,席碩良以為她臨近比賽緊張,摟著她的肩膀,柔聲安慰:“你呀,就是不自信,老是懷疑否定自己。放輕鬆點,不要有那麼大壓力,嗯?”
知道他會錯了意,她想說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不自信,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只是點了點頭,擺弄著他因打球略帶薄繭的手掌,好半天才說:“你晚上去不去現場?”
俯身將她抱起,他笑著說:“當然要去。”大步行至臥室將她安置在床上,扯過薄被蓋在她身上,“我女友大人參加的比賽我怎麼能不到場?我得和你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悅。”
“說得好像我一定能奪冠似的。”眨巴著大而黑的眼晴,她嗔道,“要是真輸了,你不許安慰我,讓我躲在牆角哭一場就好。”如果不是獲獎對提升他公司的知名度有幫助,她並不想報名參賽,獎項固然是對她實力的認可,但安以若並不看重,至於為什麼想哭,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許是這段時間太忙太累,有些抑鬱,需要發洩的藉口。
“我眼光精準,相信你一定行。”他挑眉,無意間流露出自信,將她的手包在雙手之中,他說:“現在乖乖閉上眼晴睡一覺,下午我們一起去會場。”見她欲開口,他板著臉訓她:“你照照鏡子看看,都成國寶了還硬撐。”
不自覺間表現出來的關心,令她的心霎時溫暖起來,含笑著反握住他的手,清澈的眸光中閃動著期待。
席碩良笑而不語,單手脫下外套,倚靠在床邊將她摟在胸前,柔聲說:“睡吧,我不走,在這陪著你。”
輕輕應了聲,嘴角含笑著合上眼眸,纖臂搭在他腰際,鼻端圍繞著他特有的男性氣息,安以若很快就睡著了。
一直以來,她都很渴望他的陪伴,只是他太忙,沒有更多的時間與她獨處,此時此刻的相偎變得格外珍貴。
低頭凝視著她的睡顏,他淡淡笑了,摸出手機調成了震動,隨後收緊手臂,將她柔軟的身體摟在懷裡。
安以若這一覺睡得很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而席碩良還躺在她身側,左臂被她枕在腦下,樣子像是睡得很熟。
她笑著輕攏了下他額前的頭髮,傾身親了親他的嘴角,見他勾起唇角笑,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就知道你肯定醒著,還想騙我。”
睜開眼,深藍色的眸底劃過縷縷溫柔,他在她耳邊曖昧地呵氣,“以後別偷偷親我,我喜歡你光明正大地吻我。”
很沒出息的,安以若的小臉頓時紅了,在他面前,她永遠像個孩子。
這天,席碩良破天荒蹺班了,甚至還牽著她的手到附近的超市大采購了一番。見她繫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他坐在沙上發暖暖笑了。
安以若是最好的女人,沒有誰比她更愛自己,他知道。
黃昏時分,席碩良開車送她去展覽中心,米魚也準時到場開始賽前準備。
化妝間裡人影攢動,一身便裝的安以若一面鎮定有序地安排模特兒們換裝,一面與造型師交流意見,“主秀穿的那套晚禮,別上這支羽毛胸針,不要再加任何配飾。”
年輕的造型師點頭,隨後想到還沒見到主秀,又問:“髮型呢,稍顯活潑還是成熟些?”
“復古!”安以若早已根據米魚的氣質為她設計好了,作為設計師,雖然要展示的是時裝本身,但模特才是最能令衣服發光的根源,所以,今晚的十位模特都是她精挑細選的,在氣質上十分符合她所追求的清新寧靜及魅惑性感相結合的設計風格,而她們的每一款造型更是她斟酌再三後敲定的。
“主秀有豐富的t臺經驗,給她造型時多溝通,要配合她的氣質定妝。”席碩良以老闆的身份吩咐造型師全力配合,又承諾比賽結束後為大家慶功,才將安以若帶去隔壁間,讓她有充足的時間換裝。
米魚有事找安以若,聽造型師說她應該去更衣室換禮服,提著裙襬追了過去,沒想到裡面還有其他人在場,她大大咧咧推門而入,不曾想竟撞上席碩良傾身親吻安以若。
往往遇上這種情況,來人都會感覺尷尬萬分,或是轉身離去,或是咳嗽兩聲以示提醒,然而,安以若碰上的卻是臉皮厚黑的米魚。
明豔動人的臉上揚起戲謔的笑,米魚倚在門邊,墨黑的眼眸異常閃亮,“不好意思,我可不是故意的。”嘴裡道著歉,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跡象,表情反而是幸災樂禍。
急急退離席碩良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