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笑笑:“梁老呢?”
“天沒亮就走了。”
江南妖姬扭動著她那婀娜的腰肢。
“你還不準備?”
他揮手催促道:“糟!梁老不在,純純她……”
“莊哥哥,怎麼啦?”
“有事,沙姑娘一起去……你也去好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此地。快,劍用袋盛好。”
“好啊!我這就去準備。”
純純扭頭往屋裡跑。只要怡平能帶她在身邊,她什麼都不怕,哪怕是叫她上刀山,她也毫不遲疑往上跳。一聽怡平要帶她一起走,她高興得上了天。
不久,他化裝成為一箇中年村夫。江南妖姬成了村婦,帶著女兒小純純,挾了布包袋,挽了提籃,走上了東行的小徑。
青天白日,道上有人往來,當然不能快趕,他們像是一家人,帶了禮物訪親家。
路途很遠,足足走了十里地,花掉了一個時辰;女人當然走得慢;
這是一條三叉路口,他們是從小徑岔出來的。東西大道行人並不多,西至城陵礬,東至臨湘縣。
岔路口路旁有一座歇腳亭,亭後是青翠的茂密竹林,對面是麻園,東端有一座三丈長的木橋。
亭中設了施茶的用具:一桶茶、四隻竹筒茶杓。
亭柱上,掛了十幾雙稻草粗製的草鞋;都是好心人施捨的,中途鞋破了的旅客可以隨意取用。
這表示附近必定有村落,而且不太遠。
怡平往亭子裡走,放下手中的問路竹杖和包裹。
“歇腳嗎?”
江南妖姬也跟入亭中去。
“不,等待。”
他取過茶杓:“有好一會等待,大家定下心來。”
“到底等誰?神秘兮兮的。”
“等到人就知道了。”
“莊哥哥,這是什麼地方?”
純純在亭中的欄凳坐下問,臉上綻起無邪的笑容。
“長塘鋪,就在前面三里地。”
他舀了一杓茶喝。
“你來過?”
江南妖姬懷疑的注視著怡平。
“昨晚來的。”
“哦!這裡……”
“鄰房住了四個人,老老實實的旅客。”
他放下茶杓解釋:“可是,我就覺得有些什麼地方不對,暗中留了神,心疑他們是拔山舉鼎的眼線。果然不錯,二更天就有一位仁兄跳窗外出,輕功極為高明,飛越城關,用登萍渡水絕技,飛渡四丈寬的城壕。結果,我跟到長塘鋪。”
“發現什麼了?”
“一群神秘怪客,半夜三更仍然有人往來,看不出底細,的確不是走狗。被我跟蹤的人逗留半個更次,便動身返回店。我以為是一些黑道人物,白浪費了一夜工夫,正感到不是滋味。”
“而現在……”
“早上碰到高嫣蘭和公孫雲長……”
“你碰了一鼻子灰?”
江南妖姬調侃他。
“要不是碰了一鼻子灰,我就不會來這裡等人了。”
他臉一紅:“辛苦耕耘的人,才會快樂地收成。”
“說了半天,你還是在賣關子。”
江南妖姬格格嬌笑:“小怪,你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賣哭藥。”
他向江南妖姬做鬼臉:“你笑吧,等會兒吃了我的哭藥,你就笑不出來了。”
“鬼話!說來聽聽好不好?”
“不能說,天機不可洩漏。總之,如果所等的人,正是我要等的人,那麼,嶽州這場風暴,不出三天就會掀起驚濤駭浪,萬家生佛那些人……老天爺!我真不敢替他們設想。”
“有這麼嚴重?”
“比你所想像的更嚴重。好了,定下神歇息。”
純純是靠近怡平坐的,久久,她悄聲說:“莊哥哥,客店既然危險,你為什麼不搬出來呢?你不在,我總感到心裡慌慌的。”
“不能搬,我得留意多方面的動靜,才能保障我們的安全,才能趨吉避凶。”
他柔聲說:“你不能心中焦慮,須知有些事我們急不來的。”
“可是……”
“純純,記住我的話,在最混亂最危險的關頭,誰能保持冷靜,誰就是勝利者。你家學淵源,靜字心訣應該深得其中三昧。我留在客店,事實比在外面安全,各方面實力平衡,都明白時機未至,不宜妄動。同時,我留在客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