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恍若沒聽到。閻以涼掃了一眼他墜在肩背上的墨髮,又是一聲冷哼。
刑部後門,封閉的馬車早已備好,獄卒快速的押著犯人上了後一輛馬車,衛淵則踏著馬凳上了第一輛。
閻以涼自然得跟隨衛淵,儘管她並不想跟著。
嶽山和禾初坐在車轅上,嶽山駕馬,兩輛車快速的駛出巷子。
清苑在皇都西郊,以前太后總是會來這裡小住幾日,因為很清淨。
太后去世,這裡徹底冷清了。衛淵來到皇都,不便住在宮中,便住在了這裡。
清苑風景好,但是沒有牢房,把犯人帶到這裡來,根本沒有一個合適的地方關押。閻以涼也正是因為此才覺得不妥,若是到時不止沒抓住那個高手,反而還弄丟了犯人,一切就都功虧一簣了。
馬車穩穩的前行,馬車裡,閻以涼坐在右側視窗,身體微偏,保證自己的視角能順著視窗縫隙看到外面,也能看得到坐於車門正對面的衛淵。
雖然是不樂意接這份差事,但是,她現在儼然已經啟動了護衛模式。
一路安寧,也幸好沒有生意外,否則憑藉這幾個人,怕是不成事。
清苑,依山而建,清幽雅緻,這裡的荷花更是一絕,比之宮中的荷花長得還要好。
但此時沒有人有賞花的閒情雅緻,清苑門口的護衛從獄卒手裡押解過犯人,快速的進了府門。
跟隨衛淵,閻以涼雙手負後,她這模樣不像個護衛,更像個爺。
黑白分明的眸子自清苑大門左右一一掃過,雖然這裡的牆很高,如同宮牆似的,但是對於高手來說,沒什麼作用。
若是有心,兩倍的高度也跳的過去。
進入大門,宅院寬闊,兩側栽種了許多的美人蕉,半人高,像極了矗立在那兒的美人兒。
護衛不多,但他們所站的位置皆有門道,前後左右能夠清楚的觀測到。
請君入甕的地點設在這裡,有很大的原因估計也是因為這裡可以輕易的做到人少,不似刑部,處處都是人。
犯人被押解到了西苑,一方人工湖十分寬闊,一水榭建在湖中心,只有一條小橋能夠通往水榭。
護衛押著犯人,在水榭中央停下,其中一護衛運力將一石桌推開,露出黝黑的洞口。
“清苑還有這種地方。”閻以涼很確定這絕對是衛淵新創造出來的,太后信佛,是不會在這裡鑿出這麼一個專門關押人的地方。
“昨晚剛剛挖好。”果不其然,還真是。
踏著小橋,閻以涼挑高了眉尾,一邊看向湖裡。這湖裡種植了大片的荷花,此時荷花開得好,荷葉接連無窮,她這不喜花草的都覺得漂亮。
將犯人送進了那地牢,然後護衛將石桌重新推了回去,石桌沉重,發出沉悶的聲響。
“閻捕頭若是覺得跟在我身邊辱了你的威風,可以在這兒看押犯人,順便等著那個賊人。”站在橋上看著滿湖的荷葉荷花,衛淵語氣稍涼。
眸子一轉,閻以涼看向他,“儘管這任務真的很掃我的威風,但是我也務必要寸步不離。否則,便是我抓住了十個賊人,王爺卻送了命,這功過也無法相抵。”語氣不屑,似乎很確信衛淵擋不住敵人一擊。
微微側目,衛淵看過來,四目相對,陽光下,兩雙眸子清楚的將對方的臉倒映出來。
時間一時間好似靜止了,他們倆對視,周遭的一切都在遠離。
禾初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二人卻覺得有幾分冷,不禁的向後退了一步,這樣才安全。
大概幾分鐘後,二人一致的挪開眼,高低不一的都發出冷哼,卻讓禾初覺得鬆了一口氣。
犯人關押完畢,護衛也各就各位。衛淵前往書房,閻以涼也一直跟著。
他進入書房,閻以涼便站在了門外,這種活兒以前做過,守著的是衛天闊。
太陽西斜,禾初端著精緻的糕點走過來。在門口停下,禾初看了一眼書房內,然後小聲道:“閻捕頭,您吃麼?”
看向那糕點,乳白軟糯,應當味道不錯。
伸手,在馬上要捏住那糕點時,衛淵的聲音從書房裡傳出來,“禾初,進來。”
擰眉,閻以涼直接抓起三塊糕點,盤子裡僅剩一塊。
禾初睜大眼睛,眼瞧著閻以涼靠著牆壁將糕點送進嘴裡,很顯然不打算放回來。
欲言又止,看著閻以涼的臉,禾初不敢言語,最後低頭走進書房,只盼這二人別再因為糕點打起來。
027、鐵